从未出现在那里一般。他们的心思,还当真全都在那位肩头载着一只老鹰的姑娘身上。
袁赫贤还记着自己不告而别这件事,在过了一把嘴瘾后,便就老实了。
他三两步走了过去,眼底全都是她,“三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飞燕姑娘!”
瞿飞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走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是存心想赖房钱呢!”
袁二公子笑了,“瞎想什么呢!爷有的是钱。”
她侧了脑袋看向他身后的生面,问道:“那位是你雇来的打手?”
袁赫贤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毕竟咱们要一路作伴,爷还想留条命享清福呢!不雇个打手来,我怕早晚被你打死!”
“我何时打过你了!”瞿飞燕瘪了瘪嘴,“二公子多金贵,我哪儿敢动你啊!”
他凑近了她些许,把声音压低了,“我膝盖还疼呢!”
“那是你活该!”她一抬头,差点撞到了他的下巴上,吓得赶紧跳开了一步,脸却不自知得红了一片,“你作甚靠我这么近!”
“丢人呐!”袁二公子意味深长道,“我一七尺男儿给你跪了,让别人知道了多丢人!”
瞿飞燕想了想,是也觉得这事怪丢人的,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遂还有点好奇,“如果下次我没忍住,再给你一扫腿的话,会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朝那蓝衣打手看,“他会揍我吗?”
袁赫贤想了想,“他大概只会垫在我的膝盖下面吧!”
门外叽叽喳喳,是飞天镖局那群爷们遛弯回来了。
他收敛了神色,“我们明日就走,北上。”
瞿飞燕哦了一声,“知道了,兄弟那边我会关照的。对了,你的衣裳我给你补好了,等会儿让你那书童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袁赫贤都快忘了还有这茬子事,当即笑了,“劳烦姑娘给我补衣裳,怎好意思还让姑娘亲自给我送过来!”
她也笑了,“行吧!那你早些来取!”
追姑娘这件事,袁二公子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有的放矢,不能表现得太突兀,也不能吓着人家姑娘。是以,当他回了厢房,先是差遣高阳往五公主那里送了些物件,随后又差遣高阳去买茶点。躲在房里喝闲茶吃点心一直磨蹭到了饭点,他才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于是乎,到了坞镇忙前忙后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的高阳又马不停蹄地去替他家少爷取衣裳。
袁府的书童觉得自己命真苦。但一想到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位少爷就能成家立业,他这个书童也就能功成身退,高阳便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然而当他抱着衣裳回来时,他的斗志又不见了,满脸都写着对生活的绝望。
袁赫贤喝茶喝到一半,抬头看他不禁敛了眉心,“让你去取个衣裳罢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高阳看着苍蝇腿似的针脚,愁苦道:“少爷,瞿家小姐这针线活的手艺还不如我呢!”
他不信,起身来看。
高阳继续望针脚哀叹,“我给你拆了重新补补算了!”
看着这七扭八歪的针脚,袁二公子也心塞了好一会儿,最后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昧着自己的良心道:“别拆了,我看挺好的。”
高阳觉得他瞎了。
因着从江都带了两个人来,吃饭的时候,袁二公子那一桌比之前热闹了不少。不出所料,有童大将军在,他们与飞天镖局那帮硬汉的关系也热乎了不少。不过是吃顿晚饭罢了,几桌人聊得热火朝天,把驿站的屋顶都快掀了。
翌日天明,他们按时出发了。对于五公主而言,邕国的疆域太过危险。他们须得北上,离南疆越远,东屏王的眼线就越少,他们也就越安全。
钱袋子鼓了,又有了马车,袁二公子终于不用再自己出劳力了。马车上还有座,但只坐了五公主那一对主仆,显得格外宽敞。
没人想上去蹭个座位歇一歇脚,就好似上面坐了个瘟神一般。就连瘟神本尊袁二公子都唯恐避之不及,情愿两腿受累也要用走的。
坞镇往北有官道。平时走的人多了,道路也就相对平坦。一路顺风顺水,他们在日落黄昏的时候抵达了坞镇北面的汶城。
汶城算是一座大城。虽比不上晏都和江都那般繁华,但比起坞镇要气派许多。有护城河环绕,落日坠入河中,溅起了一片绚烂的金色。
今日的路好走,算不得累。但过了汶城后,往北两日都不会有地方落脚。所以他们必然是要在汶城休整一下再走的。
他们一行人包下了一整座客栈。客栈不大,隐在南城门附近的小巷子里,也不惹人注意。
本是歇一晚就要走,奈何这一夜天降大雨,浇得汶城里外湿了个透。道路泥泞,不好行车马,于是他们索性就又多住了一日。
然而就在这一日的夜晚,有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