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自己再次进入不归村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 在我与宁远和那些阴兵在村子外厮杀的时候,村子里面竟然是喜庆的模样,虽然这种喜庆让我感觉如此恐怖。 难道村子里的变化与外面阴兵出世也有关吗? 我带着这样的困惑沿着村子里的街道一直向前走,终于来到了我上次和花韵一起来到的那个院落。 还没有走进院子,我就看到这里也已经是张灯结彩的模样。 大红色的绸子缠在院子的大门上,树上,甚至屋檐上。 乍一看上去很是喜庆,但恍惚中,又给人鲜血浇灌的恐怖样子。 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到那柄开天斧,所以,我也顾不上这种恐怖的场景是否正常,直接推门而入。 在推开院门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许多喧哗吵闹的声音。 这声音就好像是大型婚礼前,拥挤的人群在那里看热闹。 只是我推开门之后,这些声音都戛然而止。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陌生人冲进了一个婚庆典礼现场,然后被无数双目光盯着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这个院落除了那种恐怖的喜庆红色外,还是空荡荡的样子。 我沿着院中的鹅卵石小路又朝前走了几步,看到院落中的堂屋门大开,里面一片红彤彤的景象。 这红彤彤的光是两个巨大的红烛照出来的。 火焰在蜡烛的顶端跳跃着,烤得红烛不时滴答流下红色的蜡液,就好像一个女人流下血色的眼泪。 这两根红烛摆在堂屋那幅巨大的画幅两旁,画幅 这姑娘身披凤冠霞帔,头上还顶着红盖,喜庆而庄严。 这庄严的背后,还透着巨大的诡异和恐怖的感觉。 这种恐怖的感觉来自她身后的那幅画。 那幅画上也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姑娘。 那姑娘同样是凤冠霞帔,端坐在那里。 不过与这简陋的房屋不同,画里的姑娘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 从画里面奢华的家具和布局来看,画里的姑娘至少也是嫁在王府级别的院子里。 在这个画里面,那个身披嫁衣的姑娘后面同样有一幅画。 那是一幅人像画,画上的是一个身披戎甲的将军。 这个将军披着的战甲我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刚刚与我交手的宁远的将军的盔甲。 不过说,这画中画的人像画的正是被害之后,鬼魂又被封禁千年的宁远将军。 这样的话,那画中的那位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很可能就是要嫁给宁远的女人。 只是这个姑娘同样也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 想到红盖头,我看了一下画中的女子红盖头的花纹,再看看屋里坐椅子上姑娘头上的盖头。 我这一看,心中不由得震惊无比。 因为画中女人的红盖头与眼前这个女人的红盖头一模一样。 我上次和花韵一起走进这院子,就知道这幅画的诡异之处了。 当时,我看到画上画的院子里的情况。 而花韵看到的则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 红色嫁衣的女人? 当我回忆起当时花韵所讲的,她看到的内容时,不由得又是一惊。 如果当时我们看到的内容都是一种预兆的话。 那此刻穿着嫁衣,坐在屋子里的女孩应该就是……花韵!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花韵是被宁娴从医院拐带走的。 我也是为此一路追过来的。 结果走进岭南,就遇到鬼媒人那个黑化的红线婆婆,在与她打斗之后,又开始与宁娴和宁远闹腾到现在,一时竟然没顾上再找花韵。 想来也是,刚才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阻止宁远和他手下那些阴兵冲破封禁,大开杀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宁远,我又想到现在还在苦苦支撑的吹笛女子。 她此刻应该还在等着我拿到开天斧,去打破那个诡异空间呢。 所以,不管眼前的景象多么诡异,我自己先要找到开天斧再说。 既然爷爷说那斧头藏在一幅画里,那最有可能的画应该就是挂在这堂屋里的这幅画。 我抬脚走进堂屋,看着红烛下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试探地叫了一声:“花韵?” “你是谁?他怎么没来?” 从盖头底下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花韵的,但从语气和内容上来看,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是丁易啊,你不记得我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一边问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她身后的那幅画走去。 “丁易?”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不过,她最终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不认识你,我在等我的相公今天娶我呢……” “你相公是谁啊?” 我此刻快要走那幅画跟前了,见花韵没有认出我,我也就一边应付着她的话,一边研究她身后的画。 “就是画上这个人啊。” 此时花韵从嫁衣里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我身后的画。 只是这手指在指向这幅画时,有意无意划过了我的脖子,我顷刻间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的丈夫呢?” “他在哪里呢?” “我还等着他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