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子的人听到冯巧珍的话,都很不爽。 江铎脸色都冷了下来:“我家爱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别人无关。” 江守信也一脸严肃的看向对方:“大嫂,今天是个好日子,你还是多吃饭,少说话吧。” “我这不也是为了江家好,她要是考砸了,丢的是咱们家的脸……” 江守信反驳:“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证明她上进,她是江铎的妻子,不管考的成绩好与坏,我们二房这边都自己认下,丢不着你的脸。” “我……” “大伯母,”明珠笑意盈盈的打断了冯巧珍的话:“我听说你家闺女的工作,是三婶托关系帮忙找的,你不能因为自家闺女没勇气参加高考,就来恶心别人吧?再说了,江家连你这种贻笑大方的人都娶回来了,想来也是没多在意脸面的呀。” 冯巧珍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可还没等说什么,老爷子也拍了桌:“珠珠没说错,有本事就让江菲也去高考,而不是在这里嘲笑别人的志向,我不知道你们两口子今天到底想干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就你们毛病多,我快要被你们气犯病了,这个家里容不下你们,你们两个立刻上楼收拾东西,给我滚 回你们自己家去!” 这话一出,冯巧珍瞬间老实了,她在老爷子这边住了三个多月,白吃白喝的占尽了便宜,真要回了家,一大家子的人,还得花自家的钱生活。 凭什么呀,谁让江守诚不像他两个弟弟那么有本事的,江守诚是老爷子的儿子,老爷子就得负责,他们就不走。 老爷子也不客气:“你们要是不走,我就安排警卫员带人来,把你们的东西丢出去,到时候丢了脸,别嫌我狠心。” 两口子还是不动,老爷子起身,真去打电话了,冯巧珍见两个平常都会处事的弟媳妇,没一个过去拦着的,心里也是恼火。 老爷子动了真格的,自己也不是真的就不怕丢脸,只好答应暂时先回去住几天。 两人上楼去收拾了一大家子的东西下来,临走的时候,她看着茶几上明珠拎来的礼品,本来还想借口自己最近身体不舒服,需要补一补想骗到手的。 可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她看礼品时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转头就看向方书玉:“老二家的,你家儿媳妇带来的东西,我最近用不上,回头你带回家去,给我存着,等我想吃的时候,你再给我送来。” “哎, 好的,爸。” 冯巧珍气的咬牙切齿的离开,出了门就开始嚷嚷着骂江守诚。 而江守诚自始至终,就没说话。 明珠纳闷,江家怎么会出了个这样的窝囊长辈? 大伯两口子一走,一家人在餐桌上倒是边吃边聊了起来。 几个男人聊工作的事情,明珠则跟江岁聊了起来。 江岁发现这个比她小四岁的嫂子,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能接得上话,上到诗词歌赋,下到生活百态,整个人爽朗又健谈,很合她心意。 两人早早吃完饭,就去沙发上继续闲谈了起来。 想到大伯的窝囊劲,明珠看了看餐桌那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岁岁,大伯性格一直这样吗?” 提起这事,江岁有些替大伯不值,摆了摆手。 “我爸说,大伯年轻的时候可意气风发了,他人好,对二伯和我爸好,工作也很好,后来娶了大伯母,大伯母太强势,成年累月的把他给压迫的,才让他越来越没了话语权的。” 明珠无语:“那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强势又不讲理的媳妇呀,是长辈撮合的?” “可别提了,大伯母的爷爷,在大伯十岁的时候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把他藏在了地窖里,躲过了敌人的 迫害。爷爷知道这件事后,自然很是感恩,为了大伯的安全,把大伯寄养在了对方家里三年,还跟对方家定了个娃娃亲。” 明珠无语:“大伯母是大伯的娃娃亲对象?” “本来……订的是大伯母的堂姐,大伯也一直住在人家里,跟人家那个姨关系特别好,即便回了爷爷身边,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可后来两人都快结婚了,却出了点事,那姨姨落水,被同村一个男的救了。 当时是夏天,两人都穿的单薄,那男的对那姨搂搂抱抱的闹坏了名声,只能让那两人结婚。冯家人不想舍下咱家这么好的亲事,这才让大伯母嫁给大伯。” 明珠点了点头,原来中间还有这么段故事啊。 她想到什么,又问:“你不是说,大伯之前的工作很好吗?那为什么我听江铎说,大伯家一家子都挤在钟表厂一套三居的筒子楼里呢。” 江岁脸上的表情更没眼看了:“还不是拖了大伯母的福,大伯原来在西部军区当兵,职位还不低,本来熬一熬就能调回来了,兴许职位比二叔还高。 可大伯母结婚后,嫌那边太偏,闹来脑去,逼的大伯转回了地方公安局上班。后来大伯母又闹,嫌大伯总不着 家,闹的大伯心累的不行,又辞了职,换去了钟表厂当主任。” 明珠听着这劲,都替大伯难受。 可这还不算什么呢,江岁说,大伯母这个人极其惦记娘家。 家里有点什么东西都往娘家划拉,贴补也就算了,还频繁的利用大伯的关系,给她弟弟介绍工作。 结果她弟弟手脚不干净,大伯本来都快升厂长,却硬生生被害的失了机会。 而且,本来爷爷是给了大伯一套四合院当婚房的,也在二环那边。 结果大伯母家弟弟结婚,没钱,那时候还允许房屋买卖,大伯母就闹腾着把房子卖了,贴补给了她弟弟买大宅子。 她当时打的如意算盘是,房子即便卖了,爷爷也有一套老宅院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