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沈浪要见你。”王怜花向正在重新煎药的白飞飞转达了沈浪的话。
其实今日被沈浪无心打翻的药实在得来不易,也不能怪飞飞动气,如今他们的行踪不得不加倍小心,药方里常见药材的购买都是乔装打扮一番,且分开搭配其他一起采买,尽量掩人耳目。
然而这其中有二味药材并不寻常,恐求购会露了痕迹,好在飞飞不但识得这两味药材,也通晓它们的生长环境,当机立断深入山中找寻,可费尽心思今晨采摘到的也不过寥寥,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只是这些,白飞飞都不会对沈浪言明… …如今的情况,他就算知晓也无能为力,他也是无心之失,何必更添一人烦恼。
“嗯,知道了,走之前见见他也是应该。”她有些话也是要跟沈浪说清楚的。
“只是如此?”
“不然呢?”白飞飞不明白,他们都在怀疑什么。
“你离开是不是不想连累他?”
“我和他并无关系,这不是应该的吗?”
“只是应该吗?”王怜花觉得飞飞对沈浪也许并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 ...不然呢?”白飞飞笑道,她最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他们都在质疑什么?难道是她“命殒”给他们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吗?难道一次性命还不够吗?
白飞飞将重新煎好的药端进沈浪房内。
“飞飞,你来了,快坐下说话。” 沈浪见飞飞来了,忙示意床边的凳子,希望能离她近些说话。
白飞飞没有回话,把端着的药递给沈浪,然后捡了旁边的凳子坐下,离床边大概有三步之遥。
沈浪可不敢再拿乔,用未受伤的手把药接了过来,试了一下温度,发现入口刚刚好,也就一饮而尽了。
“今日是我不对。”沈浪以为飞飞还在生气,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嗯?”白飞飞没有反应过来。
“惹你生气是我不对。”
“... ...你想如何确实不该我置喙,是我多言了。”
“飞飞你担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多言呢?只是我不想离开你,但如果离开我,你会更安全,我想我可以忍耐。”沈浪苦笑道。
“这把剑你拿着,希望它能代我守护你。”说着沈浪把他随身的佩剑递给了白飞飞。
“… …我用不上,你留着吧。” 白飞飞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
一是沈浪异常珍视此剑,即使以他武功此剑极少出鞘,他也从不离身;二是此剑乃是一把名剑,即使认得的人不多,带着它也太过招摇;三是这是把重剑,她是真心用不上啊… …
“我知道你用不上,可你带上它,我就多几分心安。”对于沈浪来说,这里面的意义大于实际用处,只是此刻的沈浪还不知,它真能派上用场。
“… …你找我来,还有什么事吗?”白飞飞对赠剑一事不置可否,也不想去分辨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心,都不重要了。
“飞飞,这一别我怕… …”沈浪看到白飞飞皱眉,止住了没说完的话,正事要紧:“我有一个不请不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
“… …你且说说看。”白飞飞明了这是沈浪明知不当讲,却偏要在“临死”前借机讲一讲这不当讲的话。
“刚王怜花说让我交代遗言… …”沈浪一定要把这个锅甩出去,不是他的心血来潮,倘若有错,也是王怜花的错,谁让如今在白飞飞面前,王怜花都比他面子大。
“… …我想如果我有万一,可否让我刻的那个牌位随我一起?”
沈浪见白飞飞面有疑色,缓缓解释道:“那个牌位虽说是我刻的,但那上面有你的姓名,思来想去,还是须征得你的应允… …”
那是他私刻的“爱妻白飞飞”,他的私心也想获得正主的认可,可沈浪不敢直接表达生同衾死同穴的想法,怕会适得其反,只好委婉地表达一下他的小心思。
“哦,那个啊… …那日慌乱,无人留意,想来应早已在快活城的大火中化为灰烬了吧?”白飞飞故作难色,她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意义,不过她也是实话实说。
沈浪明白遗失也许是事实,可她这么说就是拒绝了,他本想试试挟恩以报、“拼死一搏”,哎,飞飞果然不会因为他受伤而让步。
“… …真是残忍啊!”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他留下啊,即使如今就连哄骗他一下也不愿,这对他来说也未免太过残忍。
“沈大侠,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残忍啊… …”果然,在他眼里,她一如既往的是残忍,朱七七是大仁大义… …
他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吗?他救一个残忍之人作甚?想让更多人遭殃吗?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吗?
白飞飞此刻已不想去辩解什么,那一桩桩一件件“残忍”之事,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在她眼中可珍视的太少,而他在意的太多… …实在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
“如你觉得我曾以命相救,你心中有愧,这一路上我也默许了你的报答,而今你也为我挡了一剑,你我已经两清,不必再觉得亏欠于我,你伤好后就回去吧!”白飞飞回道。
“飞飞在你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报答吗?你曾说过感情不能用来做回报,我就能用感情作为报答吗?”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之间已两清,你不必再如此,飞飞承受不起… …”可不是承受不起,沈浪要是为了她这个“妖女”有何闪失,仁义山庄恐怕会把罪过都记在她身上,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飞飞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并非良人,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 …”当然在她看来并非无辜之人,也许在沈大侠看来就是了呢,二人的不同何止于此。
“其他的女子再好与我何干?沈浪心上唯有一人!”沈浪打断了白飞飞的话,他实在听不得她的“妄自菲薄”。
“且不说她并非你口中所言,无论她是什么人都好,沈某都当与之共生死!她曾对我如此不离,我定当不弃!”沈浪立下誓言,这个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