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对她露出理解的微笑:“您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小鹿病了,你们忍心这时候逼问她吗?!”
成春山叹气:“我们不会逼问她,只是核实一下情况。”
女人拦在门前一步不让,态度坚决道:“她该说的都说了,没别的了。”
“这位女士,您的女儿是病了,但是人家的女儿死了啊,”一旁的宋屿风皱着眉说,他这话说得其实非常难听,但又让人无法反驳,眼看女人的目光变得犹豫起来,他接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您将心比心一下,别人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自杀啊。”
“我……”女人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刚才跟她说话的男人走上前来,他个子很高,一身风衣显得愈发挺拔,格外扎眼。男人二十多岁,眉眼深邃冷峻,鼻梁高挺,是一副英俊又锐利的长相,他的唇色很浅,轻抿的时候唇角微微向下,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感。
看起来不像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女人见到他走来,身体瞬间紧绷,她紧贴着门,紧张地望着他:“我都说了,我的女儿和你妹妹没关系!”
“妹妹?”安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眉心微动。他停顿几秒,对几人说:“我是温雅的哥哥,贺星川。”
温雅是离异重组家庭,这个男人和她并非同姓,看来应该是继兄。
成春山跟他握手:“贺先生,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贺星川的声音清冷低磁:“温雅生前经常提到苗小姐,我想她或许有线索。”
左檀转头看了他一眼。贺星川在提到“温雅”两个字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难过或痛惜,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是和他无关的人,而不是同一个家庭里的亲眷。
成春山皱眉:“能问一下她提过什么吗?这对我们的调查也有帮助。”
贺星川的目光在苗小鹿母亲的脸上扫了一遍,他态度淡漠地开口:“当然,我也希望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苗小鹿的母亲忽然说:“你们可以进去,他不行。”她看的是贺星川。
成春山歉然看了看他,对方表示无所谓,他后退一步,倚着墙站着,俨然是一副要在这里等他们出来的模样。
女人用一种无比复杂又厌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转头推开了病房的门。
其他三人跟着女人走了进去,左檀脚步一顿,她侧过脸来望着男人:“你好像对你妹妹的死并不感到太难过。”
贺星川微微挑眉:“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左檀平静地看向他:“血缘关系也只是一道纽带,感情也并不只靠血缘关系维系。”
贺星川的目光渐冷,他双手环胸,唇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用一种不辨情绪的语气说:“我不会为了她难过,她早已经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