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嫒与孙涛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如今孙涛含怨而死,亡魂不愿离去,恐怕会对令嫒不利。”
周员外一愣,而后看看吴天又看看风辞,最后笑道:“原来如此!你们莫不是合起伙来想骗我钱财!我告诉你们,我府上供着纯金打造的天师像,还怕那姓孙的小鬼!”
他说完就要命人将两人赶出府去。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进花厅,“郎君!不好了,娘子癔症了,着了魔似的要上吊呢!我们几个拉也拉不住!”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周员外怒斥一声,哪里还管得了这两人,急忙往后院去了。
风辞和吴天紧跟其后,很快就到了周慧所住的院子。
周员外刚露面,几个小丫头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哭喊着,“郎君,快救救娘子吧!”
周慧的闺房大门紧闭,里头是什么情形谁也看不到,周员外扑到门上用力推,雕花木门却纹丝未动。
“还看着干什么,快将门给我撞开!”
院子外站着几个粗使男仆,听见周员外又急又怒的吼声,也没了顾忌,径直进了院子,对着木门就撞了上去。
按理说,就算是门被拴住了,也经不住这样的撞击。但邪门的是,几个男仆已经很用力了,但房门也仅仅是被撞开了一条细缝。
“你们这群废物!”
周员外怒极,推开几人,从门缝中查看房内的情形,正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站在圆凳上,将脖子套进悬在房梁上打好结的白绫里。
“阿慧!快住手!”
周员外大喊一声,又闻“咚”地一声响,原来是周慧踢凳了。
周慧是他和原配的第一个孩子,平日里娇养着的,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自寻短见,周员外急火攻心,捂着胸口就要倒下去。
一旁的男仆赶紧将人接住。
几个丫鬟更是急得哭起来。
“让开!”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
周员外急喘着气看向风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哭喊道:“两位快救救我儿!”
吴天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拔刀就要劈门,几个男仆见状连忙扶着周员外到一旁。
风辞的动作更快。
她抬手摘去幕篱向着房门随手一掷,看似轻飘飘的,却不料刚才还坚如磐石的房门在一瞬间自动打开。
幕篱飞进屋内,风辞脚一点地,如白鹤过溪般飞了进去。她身姿轻盈,动作极快,连吴天也只能捕捉到她的裙摆。
院子里的人都看呆了。
随着她的身影进了屋内,房门又自动合上,隔绝了众人视线。
幕篱在屋内飞了一圈又回到风辞手里,眼看着房梁上吊着的人就要窒息,但她却不紧不慢地将幕篱放到桌上,又不疾不徐地在妆台上挑了件略微锋利的簪子,对准白绫掷出。
白绫“刺啦”一声断开,周慧整个身体下坠,风辞瞬时出手,一掌快准狠地拍向她的额头,周慧整个人又向后飞去,刚好砸到软床上。
一团青气被她从周慧额间拍出,见事不好,就要逃跑,可房门窗户紧闭,它窜来窜去,就是出不了这个房间。
风辞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在妆台上随手拿了一支金簪丢了过去,那团青气像是着了魔一样自己撞了上去,被穿了个透心凉,死死钉在墙上。
她又拿起一个胭脂盒,捏着那团小东西放了进去,合上后放进腰间的荷包里。
她一挥手,房门自开,周员外带着几个丫鬟涌了进来,见周慧躺在床上,脖颈间一条红痕很是明显。
“阿慧!”
周员外叫了一声,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人有气才放下心来,抹了抹眼泪,又唤了一声阿慧。
周慧上吊的时间短,像是听到有人喊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幽幽地回了一声,“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