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受到牵引的药毒又开始争夺这局身体,她抓起三个凡人就闪身离去。
“青臣你干什么!”
沈梅君一看,小东西双眼血丝弥漫。
少年咬住自己的手臂。
“那男的不是普通药人,他的身体是毒引……能引起药人发狂的毒引。”知道她不会给叛入药仙教的修士留全尸,真了解我啊,怎么又突然断臂暴露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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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
雄浑巍峨的雪山蔓延不尽,黑白参差,堆积着阳光也融化不了的千万年冰雪,苍鹰盘旋在灰蓝色的天上,乌云压住紫红色的云霞,不知从何时起这里被称作昆仑山。
昆仑雪山顶,盘膝打坐的男人嘴里哼着歌,若是沈梅君在这,定能听出和药引男人口中的歌一模一样。
干净的风里掺杂了别的味道,臭味。
打坐的男人睁开眼,抬眸瞥了眼来人,继续哼歌。
“苏群玉,你的伤还没养好?”来人一身黑袍,是雪山上的显眼存在。
苏群玉白衣如雪,面若好女,狭长的眸子里满是不屑:“没好,还得静养,阁下知道静养吗?”
黑袍人蹲下身子,两人对视,苏群玉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
“你知道沈梅君不死,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黑袍人勾起嘴角,“龟缩在这里算什么?”
苏群玉往后一躺,整个人和雪地融为一体,他侧身枕着冰团,耳边冰凉,好像那日梅君擦身而过的剑:“我会死,但是我受伤了,降了一个境界的她……现在的我也不是她的对手,这儿是开启回仙洲入口的必经之处……她总要回去的,你们守株待兔不好?”
黑袍人站起身,看着萎靡不振的苏群玉,自从那日伏击沈梅君后,他就更加疯疯癫癫:“沈梅君不回去,但有人会找来。”
苏群玉面如金纸,笑得戚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这就是你们的事了,谁来找她?跟她一起赏歌观舞喝酒的辜厄,还是与她使出两仪剑的宋寂崖……或者是她心里的飞雪?”男人张开手大声喊道,“就是没有我——哈哈哈——”他边笑,边在雪地打滚。
黑袍人看着疯魔的苏群玉,心里暗骂了句红颜祸水。
他可不敢说出声,否则这疯子非得跟他拼命,教中人说了句妖女就被苏群玉割了舌头,这疯子咧着嘴,眼睛死死盯着断舌的人:“她是仙子!”说完,一步步走近,地上的血染红苏群玉的衣摆,然后疯子轻声说,“喊她梅仙子。”
苏群玉趴在地上,沉默地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坚硬的冰地捏成碎渣,以冰作雪,他抓起一把一把的雪洒在身上,若是那一剑没有偏,他早该知道冰雪满身的滋味。
躺在雪地里的男人合上眼睛,将自己沉入幻梦。
梦里,她会笑会怒,会将他挫骨扬灰。
“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