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用手使劲握了握那块玉,看了眼地上的人,想起他刚才对自己干的事情,心中不由火起,将一旁的烛台拿了过来,将蜡油一滴一滴地滴在那人的身上,最后将蜡烛往那人身上一扔,霎时间,火光耀目,销魂散的药效太厉害了,即使那人被火烧着,依旧一动不动。
牧流见他再无生还的可能,将身上的破衣裳换掉,也出了凌风阁。
只见他轻车熟路地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院子里满眼的白色,一个大大的棺椁停放在院子的中央。
“出来吧!”牧流声音清冽。
话音刚落,从暗处飞出了几名暗卫,单膝跪地,脸朝向地面。
“告诉你们主子,他想干的事,我已经在做了,此事一了,便让他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了!”
为首的那个暗卫抬起头,回道:“少主,主子也是为了您好!我们牧家与花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您的母亲也是因为花无痕这个老匹夫才会身亡的,您作为牧家未来的掌权者,切不可心慈手软,您的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呵~~”一声冷笑从牧流的口中传来,“未来的掌权者,是吗?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连自己的行动都控制不了,又何谈掌权者?你们不过是把我当作筹码、当作棋子、当作你们手中随意把玩的一把剑,你们何尝问过我愿或不愿。”
“少主……”为首的暗卫头领还想说些什么。
牧流却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滚,滚出这个院子!不要扰了我这所剩无几的清净!”
“是。”
一个“是”后,院子又恢复了冷寂。
牧流娴熟地从棺椁旁的一堆酒瓶中拿出一瓶,又喝了起来。
这是近几天来牧流的常态了。
要不是听暗卫来报,花念舞今日私自出府,他也不会离开这处院落。
他静静地倚靠在这棺椁旁,喃喃道:“婆婆,这世间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婆婆,告诉你啊,我今天还见到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好一个武林盟主之女,端得是一派清风朗月啊!我呢,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啊!他们都在逼我,逼我报仇!可是我呢,我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声音渐渐低去,酒瓶也从牧流的手中滑落在地。
另一处,花念舞离开凌风阁,有趣逛了下花灯会,等街上人快散尽了,才不情不愿地随小桃从后门又偷溜回府。
可惜,刚回到漱玉苑,就见到跪了一地的仆人,而花无痕正威严地坐在上首。
花念舞的心中深感不妙,立马伏低做小地走到花盟主身旁,拉着花无痕的手,带着点姑娘的软糯嗓音,撒着娇道:“爹爹,你就饶了舞儿这一次吧!实在是元霄节的灯会太吸引人了,舞儿才忍不住偷跑出去的,您就饶了他们吧!”
谁知?“砰”得一声,吓得花念舞身形一颤,小桃也跪了下来。
只见花无痕重重地拍了身旁的案板一下,威严之声落下。
“你们都给我出去,就留下小姐一个人!”
花念舞可怜巴巴地瞅着小桃,盼望着她能留下来,小桃也同情地看着花念舞,两人眼神交汇,小桃给了个小姐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即连忙退了出去,片刻的迟疑也没有。
“小桃,你这个没良心的!”花念舞心中暗自咬牙着。
一息之间,闺房中只剩下了花念舞和花无痕以及在花府侍奉多年的管家花伯。
花念舞见自己撒娇没用,只得硬生生地憋出几滴眼泪:“爹爹,元宵佳节,人家都有娘亲爹爹陪着吃元宵,舞儿什么也没有……”
花无痕见状,有火也没处发,女儿自幼丧母,自己又身兼盟主之职,平日里便没什么时间陪女儿,连元宵节也只能待宾客尽散,才能来关心一下女儿,想想自己,这父亲当得也是着实有些失职,便也放柔了语调:“舞儿,爹爹不是怪你出去,爹爹是气你自己偷跑,万一出事,爹爹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再说你也不小了,心也收一收,过不了多久就是你就要及笄了,还如此莽撞,你让为父怎么放心以后将你托付给旁人啊!”
“爹爹!”花念舞一听,急了,“舞儿还小呢!女儿不嫁,日日守在爹爹身侧即可。”
“胡说,好好的姑娘家留来留去等会留成了仇,爹爹可不做这种事。再说,你也不小了,想当初你还只能被爹爹抱在手里,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花无痕摸了摸花念舞的头,宠溺得说道,眼前仿佛还闪过幼儿时期的花念舞。
这时,一旁的花府老管家道:“舞儿小姐若真想留在家中,我们到时候倒是可以招赘入府。这样,也少了让舞儿小姐受公婆的气。”
花无痕思索片刻,遂道:“此计可行。”
“爹,我不嫁!”
“不嫁也得嫁,待你及笄礼一过,爹爹便给你张罗一门婚事,也好过天天由着你的性子四处偷溜着出去玩!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答应,这次你私自出门的事我就记到你这院里的仆人身上,不能管住小姐的趁早发卖出去!”花无痕一瞬又恢复原有的威严。
“爹!”本想硬气拒绝的花念舞一想到刚才跪了一地的仆人,只得喏喏地应道,“好!我答应您!”
“这才是爹的好女儿!花伯,这几个月就不要让小姐出门了,好好学学女红,练练琴棋书画,修身养性。”说完,花无痕出了这漱玉苑。
花伯应了声,来到小姐面前:“小姐,这几天还是在家老实点吧!否则,老爷那边,花伯不好交代!”说完,也出去了。
眼见两尊大佛相继离去,小桃才赶忙进来,只见小姐一脸苦色,忙问到:“小姐,老爷说啥了?放过我们了吗?你怎么一脸要死的表情!”
“呸呸呸,你小姐我风华正茂,我爹说让我及笄后嫁人!”
“啊!这,小姐,你要不写信问问楚公子,反正你俩家世样貌都是一等一匹配,而且你从小也心慕与他,只要你把事情和他说,你俩好事一成,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楚哥哥从未说过爱慕于我!”花念舞平时侠女风范,待到终身大事,不免也彷徨起来。
忖了半天,花念舞也不乐意做那摧残花束的画本女子,往床上一躺,便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