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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欲说还休(1 / 2)

待卫缺为萧且随重新包扎,宣宁才看见他臂上的许多伤痕。

那日北衙大火,他所处的那间窑坑率先炸破,好在他当时离铁水较远,可一旁滚烫的蒸汽还是灼伤了背部,锋锐的瓷器碎片如密雨向他洒过来。

他抬袖去挡,右臂上扎满了细小的碎片,其中一块石英划破了臂上经脉,鲜血潺流不止。

等裴四拿了镜子,他才好慢慢从半破的屋顶爬出来,未等落地,两个眼神躲闪的金吾按着刀靠近。

四周已没了其他人,他手臂受伤,又没有称手的兵器,抵挡了一阵,知晓一定是因为身份暴露,才会使得有人这样迫不及待,在禁中就敢对他动手。

能使得动金吾的无非是那几位皇子,想起前几日靖卫传来的消息,说徐骁在西郊遇袭之后,救助他的人是淄川王,不难想象,他们已达成协议。

他萧且随已然成为碍眼的弃子。

本该随行在侧的飞翎卫不知所踪,他一路往太极宫外行去,通义坊的据点已暴露给了李宣宁的人,可他失血过多,这里已经是最近的选择。

一直埋伏在宫门外的死士追随过来,他引他们入了通义坊,逐个击杀。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宣宁想起那些刀客的惨状,仿佛又闻到了尸首若有若无的臭味,不自禁地皱了皱鼻子。

萧且随顿了顿,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偷偷拿余光去瞧她,见她面上显然有嫌弃之色,心下忐忑,问道:“你是否怪我滥杀无辜了?”

这是什么话,刀客为杀他而来,她怎会怪他这个,问出那句话不过是有些好奇他的身手罢了,上回他说自己的刀法与卫缺不分伯仲,她没信,这回看来,也许他所言非虚。

宣宁气得笑了一声,不屑于与他解释。说来奇怪,这些天忧心着他,只怕他真的葬身火海,心中沉甸甸的像压着重担,闷得呼吸都不畅快。

可如今见了他,却又没感知到多少劫后余生的快慰,反而有些气恼。

烛火照得太近,宣宁眯着眼将烛台搁到一旁,她眯着眼,没好气地问他:“你做什么死到临头了还不急着逃跑,要把裴四支开,还把那镜子给他,你没见着裴四把镜子给我的时候那个模样,状若厉鬼,好似是怪我害了你。若不是看他实在伤心,我真要给他两下。”

萧且随挑着眉看她,“他伤心?那你呢,有没有一点伤心?”

宣宁答道:“当然有了!”

隐秘的甜意泛上舌尖,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只听那小娘子义愤填膺地说道:“不光是我,还有业表哥,平日你与他的好可不是假的,听说你涉进了悬案,他日日往快班跑,要亲督不良人办案呢。这事儿肯定是三哥干的,大概与楚郢也脱不了干系!”

萧且随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懒散地往后边靠了靠,“在长安地段的案子怎会惊动了不良人?长安令做什么去了?他们都查到些什么了?”

宣宁哼声着,颇有自得之色,她道:“飞虹溺死在荷花池,长安令不出一日便以意外失足结案,想来是因为我三哥手可通天,可他再能依仗权势,也撼不动直属官家的不良人,我与官家说,死士在通义坊行刺我,官家自然派不良人来查案了。”

“这样…”他扬起个笑脸,说道:“李宣宁,你可真够义气的。”

“那当然。”宣宁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虽然你不是幽州世子,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会变,若是他们真的把你赶出葛园,你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来我府上当亲卫!”

卫缺眼皮一跳,看向公主。

宣宁感知到他的目光,安慰地拍了拍长卫史的手臂:“放心,他来了也不过当个长卫,不会撼动你长史的位置。”

卫缺微微勾唇,垂下眼睛道了一声“卑职不敢”。

萧且随笑了声,声线懒散:“有这样简单的话,我又何苦东躲西藏,虽冒充世子并非我本意,城门失火,池鱼何附?官家不会放过我,还要感谢你请了不良人来搜查,想来明日他们就会发现这个密道,将我缉捕归案了。”

宣宁噎了一声,道:“糟了,这可怎么办啊?”

她想了想,拊掌道:“这样,一会儿我就喊卫缺把你运回公主府去,在我府上,可没有人敢进来抓你。”

萧且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现在情况不明,他怎能去到她的府上,若淄川王倒打一耙,说承江王与突厥人有往来,李宣宁如何自证清白?

“为什么不行?”小娘子清眸盛满疑惑,随机又腾起些许怒火,她斜着眼睛看他,闷声问,“莫非你信不过我?”

“不是。”他不想再让她误会下去,萧且随咬着牙,干脆地告诉了她:“李宣宁,我不是魏人。”

宣宁稀奇极了,连声问道:“你不是魏人?那你是什么人?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

萧且随的轮廓确实比一般魏人要深刻,样貌间也是艳丽为主,清冽次之,宣宁先入为主,只以为是因他父亲是北方人的缘故,现下他说出这个,她便猜测道:“你生父是突厥人?”

灯火映照在清澈剔透的瞳孔,里边好奇有之,探究有之,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嫌弃和厌恶,她随口问着,又接过卫缺刚拧干的帕子,覆在他额间。

冰凉的触感让高热的人舒服到想轻叹,多年来的忐忑成为笑话,她待他一如既往,萧且随放松了心弦,垂眼答道:“是,我生父是突厥的阿史那奇顺。”

“草原狼王?”卫缺低语一声,抬眼去看那少年。十八年前,时任突厥叶护的阿史那奇顺确实来过长安,难道是那时他与幽州节度使的夫人…

卫缺阖了阖眼,有些无法接受这些神奇的秘闻。他恭敬地告退到一旁,自觉地闭上了耳朵。

“那你母亲是谁?”今夜看来是不必回去了,宣宁干脆在榻旁坐下,撑着下巴看他,要听完这个故事。

“我母亲虽是长安人士,却自小在卢龙长大,她十五与阿史那奇顺相识,可那时柳家与萧家已交换了庚帖,不久之后,她不告而别,孤身嫁到了长安。”

阿史那不堪忍受情人的背叛,借着十八年前朝贡送项,悄悄潜入葛园与柳氏相会。

“啊?”宣宁不可置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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