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款?”苏绎挽唇。
“别打岔,你究竟是谁?”堂溪毓开始对他的物种起了怀疑,“人还是妖?”
“人。”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抱歉,我只能说我不会对你不好的,毕竟我喝了月回呢。”
堂溪毓欲反驳他说得没头没尾,但听到“月回”二字,她轻咳两声,也懒得多管闲事,喃喃道:“行吧……反正你没解药会哼哼的。哼哼你懂吧。”
她的手悬空着抹脖子,眼睛瞪得圆溜,眉关紧锁,是一个不可怕的威胁。
还有点可爱。苏绎暗想。
他又狡诈一笑道:“唐姑娘给唐掖下了什么药呢?”
“就一蒙汗药,等他醒了就骗他,说下了——”堂溪毓蓦地捂住嘴,稍有慌乱。
“骗他下了什么?嗯?”苏绎此时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
“对他自然不能白白浪费药,放心,给你的是毒药,能哼哼了你的。”
堂溪毓惴惴不安,但想到他昨日都没识出唐掖的毒,放心不少。大抵也不知道她喂的是祛暑汤吧,或许,毕竟他那时中了心散欢,值痴迷状态呢。
说完,她用膝盖支住脑袋,闷闷道:“你精力旺盛,那你看着吧,我先睡了。”
“但我还有疑惑。”苏绎莞尔,似乎不肯放过。
真奇怪,叫我睡又问这问那的,差点把我家底交代出去了。
“什么?”堂溪毓飘忽忽地回他,中气不足。
“方才问过,天下美男子众多,不知姑娘钟意哪一款?”
回应他的是闷在臂弯里的呼吸声,光听声音都能想像出热气扑在胳膊上的温热。
睡得真快。
苏绎哑笑,轻轻说,比之前的每一声都轻:“我这一款的呢?姑娘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与干燥的鸣蝉静候,却觉得夜如此安逸,尤其是偶尔瞟她的那几眼。少女披肩的发丝都格外温柔,不像堂溪毓白日里的冷淡,正如她偶尔流露出属于她的真实。
本该骄傲肆意的。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他想伸手将她的头发撇开散热,指尖隐约触碰到后,顿住。
他惊觉自己的冒犯,自嘲着收手。继续陪烛泪滴在桌上再凝结。
想到她想为他揩泪时也是这般,他顿时愉悦地讥笑自己:一百多年了,我倒成了多情之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
那句话被堂溪毓听个一干二净,她闷在臂弯里暗暗叹气:自大的笨蛋。
而后才迷迷糊糊地,裹挟着热气坠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