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不好,他、他真是喝醉了!
轻浮!
——
未正时分,堂溪毓与苏绎踏上马车,青黛则一人前去汴州。
因为苏绎帮她算过,还消耗了青黛半根羊角,她心甘情愿地奉献她们最宝贵的羊角之一,以换取来世情缘。
苏绎则告诉她,丁二郎上一世积德行善,这一世获得了不错的身份,生在官宦世家,不愁吃喝。身体却不同于上一世,他如今成了药罐子,咳嗽都得小心肺破了。还当起了教书先生,也是他个人志向。
青黛点头道谢,手绢上的红豆枝被摸索的愈发频繁,她只是心疼,心疼他长大喝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全然忘记她自己这么多年的苦。
诀别之前,青黛赠给堂溪毓一撮羊毛,娇笑道:“骊山羊的羊毛能包扎伤口止血,记着我教你口诀,便能生更多的羊毛了,且好好用,咱们也算有缘。到长安城时你得好好游览一番。”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堂溪毓忽然舍不得,心里早已将青黛视为朋友。于是她也送了青黛一瓶毒药说她单单会救人还不成,出门在外得先学会防人。明显忘记青黛是只妖怪。
“现在就舍不得了?”
青黛眼眶有些湿润,但笑得很欢快:“行,药我揣好了。来日方长,有缘自会相见。”
堂溪毓本以为她会说日后定会相见,没想到是另一番说辞,她也欢脱一笑,用力点头,很是珍重。
他们便就此分开,看青黛一个人带着包袱,头也不回,如同逐渐缩小的青色墨点,青衣融化成青山脚下的雾气,不见踪迹。
而堂溪毓则和苏绎带着当地人赠送的肉干、辣椒甚至还有枸杞,驾着马车向东驶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解闷。
不觉间,路已宽,摇摇晃晃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