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铁门街,勇敢者酒吧门口。
法图娜离开教堂后就立刻把红手套摘下,塞进了大衣口袋里,做了简单伪装后,才来到这里。
推开木门,下午酒吧内并没有太多客人,法图娜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面,对酒保道。
“一杯南威尔啤酒。”
酒保抬头看了她一眼,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杯泡沫洁白的南威尔啤酒准备好,放置她的面前。
“笛卡尔.赛勒斯在哪里?”
法图娜把几枚便士推给酒保,拿起木杯抿了一口。
“四号棋牌室。”
听见笛卡尔.赛勒斯的名字,酒保没忍住多看了法图娜两眼,但很快又被她瞪了回去。
绕过竞技台,无视了身边某些酒疯子的微妙视线,法图娜直接推开了四号棋牌室的大门。
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人聚在牌桌旁,似乎正在打□□。
人群中,一只骨节分明,缠满绷带的手抛出一把牌。
“皇家同花顺。”
围在牌桌边的男人们看到那套牌被丢在了桌面上,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丢出皇家同花顺的男人运气好到令人发指,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出了老千,不然怎么能连赢五盘,还凑齐了皇家同花顺。
“你……你肯定是出老千了吧?!”
一个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红发男人拍桌而起,揪起了面前那个男人的领子。
“自己运气差,不要乱诬陷别人出老千啊。”
被揪住领子的男人有一头不知该说是偏金色的白发,还是偏白色的金发,和一双微微眯起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睛,他挑衅地轻挑眉毛,但看上去显得略微有些瘦弱的身体,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里显得是那么弱小,仿佛对方只需要一拳就能把他撂倒。
“哟,这情况,要不要我出手救你啊,笛卡尔?”
法图娜带着点蔑视的态度,轻笑着双手抱胸,靠在门口。
听见法图娜的声音,有一头白金色头发的男人笛卡尔.赛勒斯立刻把视线从面前的酒疯子身上移开,看见了站在门口,画风有些无法融入这个酒吧的法图娜。
“这家伙还不值得你动手,大小姐。”
笛卡尔抬起手轻松地就把红发酒疯子的手指掰开,硬生生把他吓退了,而后立刻变得笑容谄媚,搓着手靠近了法图娜。
“钱不要了?”
法图娜指了指笛卡尔背后那群还在狠狠盯着他的男人。
“比起你,钱根本不重要。”
笛卡尔推着法图娜的背离开了人多眼杂的棋牌室,他笑容轻松,一如既往。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信里说好的呢?”
法图娜直接抬手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但也莫名舒了口气,她还有点担心这家伙在海上染了不好的习惯,但看来一切还好。
笛卡尔.赛勒斯,别看他外表温和柔弱,说起他来那可有太多可以聊的了,海上出了名的海贼猎人,宝藏猎人“星使者”,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叛徒,同时也是法图娜的青梅竹马。
“本来见到你这种家伙,我是该向教会报告,拿你的头去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领赏的。”
“那你怎么不这么做呢?”
笛卡尔笑眼弯弯,似乎在期待什么。
“在你说出极光会的情报之后,我再考虑。”
法图娜的回答给了他当头一棒。
“也不和人家多寒暄两句……”
笛卡尔叹了口气,假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和法图娜走到酒吧的僻静角落,深吸了一口气,改变了情绪轻声开口。
“这根本不算秘密,知道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哦?”
法图娜疑惑开口。
“你找的那位也许是极光会驻贝克兰德的新任神使,E先生,序列五牧羊人,之前我在海上和他斗过一次,水平不高,比不过之前的A先生。”
“E先生?”
法图娜托着下巴,认真咀嚼着笛卡尔这情报里的每一个字。
“他至少放牧了一位死灵导师,一位无面人和……呃,一位欢愉魔女,本身不是很强,但足够难缠。”
笛卡尔打了个寒战,他回忆起过去那次战斗的细节,那个男人使用了欢愉魔女能力,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
那时他正警惕着对面那人的动作,却突然发现自己来了感觉,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突然觉得对方多了点谜一般的魅力,一瞬间鸡皮疙瘩爬上了他的双臂,心里满是难以遏制的反胃感,身体上却涌起了热浪。
那场战斗以笛卡尔抓住机会使用力量隐身逃离为结束,他立刻收拾东西跑了,再也没见过那位E先生。
看着笛卡尔脸色发白,联系刚刚他说到欢愉魔女的反应,法图娜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用木杯碰了碰他惨白的脸蛋。
“看来你和他有难忘的过去啊,作为老熟人我可是会支持你的,你想公开自己是同性恋也会。”
“滚滚滚,”笛卡尔推开法图娜的手,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我是打骨子里的异性恋,别乱说,想起那个男人我就,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笛卡尔那副糗样,法图娜也能不再端着严肃认真的架子,和楼下那群酒疯子一样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还在上班呢。”
法图娜用手指抚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办案时的状态。
“所以,还有其他的情报,或是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哼,”笛卡尔轻哼一声,一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就跑过去复仇了!但其他的情报,我还有点。”
“那告诉我。”法图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情报也是有代价的,”笛卡尔挑起下巴,轻笑道,“我要复仇,你要带着我一起去办案。”
法图娜沉默了一阵,立马转头就走。
“诶诶诶!法图娜,吃霸王情报是吧,不带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