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雨夜,贝克兰德郊外。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荒野的泥潭中爬出,等那个人走到月光下时,这才能看清,那是一位浑身沾满污泥的女性。
她揉搓着摔疼的手掌与膝盖,深深叹了口气,以这幅邋遢样子回到城里,要是被人看见了,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现实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等她趁下雨把身上的污泥洗净,一道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身体,使她那头浅棕色短发,浅蓝色瞳孔都暴露在面前那群陌生人的视线之中。
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慌乱,但很快便得到控制,伪装成普通人的模样。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幸好,那是三位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警官,而三人之中为首的,出口询问的,正是法图娜.维纳斯。
法图娜看着面前的陌生女性,她穿着不合身的男装,浑身脏污,就像刚在树林里泥坑中打了个滚一样。
“没事,没事,我刚刚从外边回来,天太黑摔了一跤,不要紧。”
棕发女子似乎在掩饰什么,但法图娜看出她并没有威胁,只是似乎害羞地在掩饰着某些不方便解释的理由,法图娜并没有关注他人隐私的兴趣。
“我的伞你拿去吧,回去的路上还请万分小心。”
棕发女子接过法图娜递来的黑伞,微微点了点头,向法图娜致谢后消失在了绯色雨夜的昏暗之中。
法图娜一个闪身躲进了塞西莉亚的伞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看了看那位女子消失的方向。
“她看上去身体有些不适,而且有些奇怪。”
塞西莉亚闭上眼睛,关闭了灵视。
“但没有敌意,就让她过去吧,我们的目标在这里。”
面前矗立的,正是塞西莉亚梦中的白玫瑰庄园,透过大门的铁质栅栏,能望见那一丛丛白玫瑰,映着月亮的光辉,染上了一抹鲜红。
法图娜走上前拉响门铃,等待着屋内的回应。
很快,一位打着黑伞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庄园微弱的灯光下。
“我是亚万家的管家蕾亚,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蕾亚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瑕疵,眼下也没有疲惫的痕迹,黑色长发梳成一个发髻,身上的制服笔挺。
这么年轻的管家?基尔伯特感到有些奇怪,很少有贵族家庭会聘请如此年轻的女士作为管家,一般这个职位多以中年男女性为主。
既然能以如此年轻的年纪成为贵族家庭的管家,这位女性也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是非凡者?
塞西莉亚用灵视扫视了一遍面前的蕾亚,她的精神状态正常,身体可以说是非常健康,没有可疑的地方。
“我们接到举报,你们这里有可疑人员进出。”
法图娜没有说多余的话,向蕾亚亮出了警察证。
“我没有替夫人做决定的权力,但还先请进,夫人会为各位说明情况的。”
看到警官证的蕾亚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却一直盯着那张警官证上法图娜的名字,似乎十分在意,但在法图娜表示疑惑的前一秒为三人打开了大门,侧身邀请各位进入宅邸。
一路上法图娜都在观察花园里的状况,昏暗的花园里只有白玫瑰悄然盛开,一切都如此正常。
如果无视那两位站在门口,却紧闭着双眼的男性护卫的话。
起初基尔伯特还以为他们是因为长夜漫漫,而在打瞌睡,但走近后,那两人却似乎透过眼皮看见了来访者的身影,站直了身子,微微欠身行礼。
但仍旧没有睁开那双紧闭的眼睛。
屋内站着数位同样紧闭双眼的男仆女佣,诡异的氛围在屋内弥漫,但蕾亚显得却是如此淡定,仿佛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又或者是她根本不害怕被警察看到这一切。
法图娜握紧了武器,保持着最高警惕。
“我去报告夫人,各位请在这里稍作等候。”
蕾亚把三人带到了房间二楼的会客室内,看着三人坐下后才关上了房门。
塞西莉亚掏出灵摆,进行了简单的占卜,确认没有人在偷听,才终于开口。
“这个庄园到处都很奇怪,但却如此堂堂正正地把自己异常的一面展现给我们看,实在可疑。”
“可疑到有些刻意了。”
法图娜把梳起的马尾拆散后重新束起,她故意扯紧发绳,紧到头皮都能感受到拉扯感,以集中精神,不被身上的神奇物品带偏情绪。
“这房子的一楼确实和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样。”
塞西莉亚回忆着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一楼大厅,她甚至能辨认出梦中伊斯倚靠的是哪根柱子。
那些紧闭双眼,表现诡异的男仆女佣中并没有伊斯的面孔,或许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等待期间内三人将屋内的一切检查了一遍,这里并没有可疑的物品,或可疑的痕迹,是一间极为普通的会客室。
终于,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位披着黑色大衣,内衬长款白色睡裙的金发中年女性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三人,她本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营业性的微笑。
“各位警官辛苦了,情况我都听蕾亚说了。”
见亚万夫人进门,三人礼貌地起身迎接,直到亚万夫人做出请坐的手势,法图娜才重新坐回沙发上。
“我是莉琳.亚万,这家目前的主人,我丈夫三个月前出海做生意,一去不回失去了消息。”
莉琳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但塞西莉亚却觉得她实在不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我很抱歉。”
塞西莉亚还是表示了歉意,她尚且也在热恋期,能理解另一半行踪不明的悲伤与痛苦,即使这件事也许有其他的问题。
“这件事你寻求帮助了吗?”
法图娜关注的是这一点,在资料中亚万家族信仰的是黑夜女神,但教会里并没有这些情报,至少莉琳夫人并没有向教会寻求帮助。
莉琳夫人似乎早已料到这点,回复道。
“我并没有向教会寻求帮助,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