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篇5
经常听别人说“相逢即是缘”,佛教里甚至还有“今生一次擦肩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的”这样的说法,昼神福郎觉得那他跟明暗修吾大概是攒了几辈子的孽缘吧。
他们是在国中一年级隔着一张球网认识的。
同样作为球队里那个“一年级就可以参加正式比赛”的超级新人,像是什么玄妙而不可说的感应,按前辈的形容就是,突然变成豺狼虎豹般死死地盯住对方,眼神互相厮杀的氛围里完全容不下其他闲杂人等。
球队前辈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那么幸运,遇见一个宿命对手的。
那时昼神福郎还不懂,看着屏幕上飞闪的信息捏/爆了手中的牛奶纸盒,只觉得明暗修吾这个暑假比他多长了一厘米还每天特地发三十条SNS提醒他的小人得志嘴脸真的好烦。
像是自然而然到“人饿了就要吃饭”这种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奇怪的事,他们从刚开始的排球场上的互相较劲漫延到了情人节谁收的巧克力更多、谁能一口气吃下更多碗的拉面、谁能从娃娃机里抓到更多、谁先进入V联盟、谁先结婚、谁的队伍里先招到了新的好苗子等等等等。
年轻点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迎面撞见下一刻分分钟变成冲刺比赛,现在毕竟已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兼靠谱的队长了,已经做不出那种大街上脸抵脸互瞪的丢脸事,出于补偿性,他们开始比娃。
当然,此娃非彼娃。
说的是队里那几个新来的小朋友。
偶尔昼神也会有点羡慕,光来他们仿佛刚好、正正好地生在了最好的时代。被称为“妖怪时代”的他们,竞争激烈到可以称之为残酷的地步,但却是如此让人心潮澎湃,心脏因为过于兴奋而忍不住在发抖。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寂寞或许比残酷更遗憾。
扯远了。
他们刚开始比娃的时候还很克制,无非就是比比谁的队伍先招到好苗子,谁的队伍新人比较多之类的。
直到有次赛休期,他们难得凑在一起,久违地喝了点小酒。
大概是因为上个月罗梅罗正式转来了AD,作为心情舒畅的福郎的对照组,明暗毫无疑问的一败,心情格外不顺,喝得急有点上头的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发奇想说要比队里那三小只*的脱单速度。
昼神福郎难道不知道明暗修吾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们队里那三个中某一个有了苗头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还是答应了。
原因无他,说的是三个都脱单,就算BJ里有一个看起来就很招花引蝶的宫侑,但只要BJ有被投为注孤生榜单NO.1的佐久早在,明暗就不可能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飞雄好歹在佐久早后面排第二。
不愧是十多年的老对手,隔天酒醒后的明暗回想起昼神福郎那胸有成竹的笑脸,一秒get到了对方的想法,但后悔是来不及了,为了不至于全败,至少要让看起来跟七濑和音认识了那么多年占了先机的光太郎拔得头筹才是。
三个月后——
明暗修吾:“佐久早有女朋友了??!??!!!”
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写满了发件人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昼神福郎脸上的表情龟裂出一道细缝。
不是他在做梦就是明暗在做梦。他放下手机。
下一秒就被明暗信息轰炸了。
其中不乏充斥着“我之前竟然还在撮合七濑和光太郎”、“被发现的话就完蛋了”的恐惧以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佐久早竟然也会谈恋爱了”的怀疑人生。
到最后终于回味过来了什么用非常笃定的语气:“哈哈哈哈哈哈昼神福郎你输定了!”
光发短信还不够,还要特地打电话过来嚣张地重复一遍:“你、输、定、了!!!”
别被昼神福郎那张笑得温和有礼的脸骗了,说到底,他们这群打球的,胜负欲都很强,一旦发作起来就很可怕。
一心只想练球对联谊会毫无兴趣的影山.完全没开窍.打球好快乐.飞雄最近的烦恼:队长的女性朋友好多,但他自己又总是没空去陪远道而来的朋友,所以要我帮忙,稍微有点苦恼【挠头】。
(昼神:那是一对一的相亲约会!!!!)
后知后觉发现牛岛若利竟然是大家族的继承人。
打扰了.JPG
昼神福郎放弃地果断而又干脆。
昼神福郎拍了拍星海光来的肩膀,语重心长:“光来你是我们队最有希望的。”至少不能在BJ三只都完成人生大事的情况下他们AD还一个都没成,那样大概会被明暗修吾嘲笑一辈子的——还会出现“AD绝桃花”的污蔑。
星海光来:虽然不是很懂,但这大概就是在夸我最强的意思吧?
于是拍着胸膛超大声超自信地回复队长:那当然!!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鉴于他和明暗之间大大小小的比赛太多了,这件事经过了刚开始的熊熊燃烧的不服气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平和。
直到明暗修吾说,他们队的宫侑也脱单了。
昼神福郎:……
昼神福郎:光来,最近有个联谊会,要去哦:)
被忽悠着去过好几次最近终于得到消停机会的星海光来抱着球当即后退了三米:我不去。
星海倒不是像影山那样的不开窍,只是真的没有碰上可以交往的人而已。
仅仅因为“喜欢”这种简单的情绪就克服比其他人要多得多的困难走上职排这条路的星海光来,其实本质上来说是个感性细胞十分发达的人吧。
一定要是因为“喜欢”,真心的喜欢,才会交往。
昼神从星海那糟糕的表达方式中简要概括总结了一下,竟然是讲究“一见钟情”的感觉型选手吗?
昼神福郎“啧”了一下:想过这小子很难搞,但没想到会这么难搞。
本来都已经做好躺平任嘲的心理准备,但昼神福郎在谢粉会上突然发现了一丝生机。
光来的整张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拿着油性笔,磕磕巴巴的,“你…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