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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1 / 2)

“错了。大少爷。您真的是大错特错,从来都是如此。”

存了死志的女仆,破釜沉舟。她对伊尔迷言下的威胁之意无所畏惧。在极其严肃的氛围下竟然笑了出来,“不过,我确实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您一如既往是个人渣这件事。”

她既不是他的,也不是舒律娅。恰如他不是伊路,她也不会戴上那枚戒指。现实荒诞而残忍,还不快从臆造的幻梦中苏醒?

心里的想法世初淳不知道是向谁诉说,或许向谁也没用,事到如今,也只得以鲜血抹除杀孽。这场漫长的噩梦,也到了该清醒的时候。

“你会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冷不丁地抛出重磅消息,女仆并无威慑的意思。她在地砖下埋了足以轰平整间屋子的念能力载具,只要引线烧到尽头,所有的爱与恨就会统统熄灭。

伊尔迷放出勘测情况的“圆”探知,了解到女仆说的是实话。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本人却没有相应的紧迫感,他在危在旦夕的时刻,还有理智分析的头脑,“你恢复记忆了。”

“是奇犽做的。奇犽——我明白了。”

男人逐句分析,“你没有替他取出念钉的能耐,却可以唆使他去探望那个怪物。为了保证计划的可实施性,免得刺激到他本人。你不会同他见面——是用书信的方式。”

“奇犽怀疑书信的来意,但依照他的性子,必定会去一探究竟,使用你给予他的便利……结论是,他们会在今夜逃跑,以我的院子被夷为平地的响动做逃之夭夭的烟雾弹。”

对奇犽的重视程度仅次于揍敌客家族的伊尔迷,立即动身。以他的脚程,两个院子几十分钟的距离能极速缩短在五分钟之内。

女仆漠视了扭头就走的男人。若真的和他死在一起,那想想都令人觉得反胃。

控制器在伊尔迷踏出院子时激发连锁反应,伊尔迷使用念能力包裹住身体,让他得以在能瞬间融化人体的高温内顺遂地存活。

没等他冲出屋子,一重高过一重的热浪就吞没了他身后的房间。

伊尔迷知晓,舒律娅恢复记忆之后会如何地看待自己,只是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爱恨情仇都是感情的赋予,情天恨海总好过平淡的日常。能够永远待在舒律娅的心里,情意与憎恨又有何相关?无非是换种形式存在罢了。

通往离开通道的装置按时触发,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回响大半个枯枯戮山。

热焰喷发的余波震乱揍敌客家族长子的长发,他运算着如何抓住弟弟,惩治女仆的脑子空了一瞬,该坚定不移地迈出去寻找奇犽的步伐顿住。许是连他本人也不清楚原因为何。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去找回奇犽,重新囚禁那个怪物……本该是如此的。区区一个女仆,死了就死了,没了就换下一个,断不能和揍敌客家族众望所归的继承人的重要性相比拼。

卡顿了几秒的大脑,飞速转动着。伊尔迷意识到,看来舒律娅这回是被惹急了,动狠了,存心要弄死他。便是弄死他,也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散去无辜的同事们。

装置是谁提供给她的?家里仆人最方便的渠道……黑网交易?

舒律娅在黑网购买的专门针对念能力者的运作装置,轰开刚结束任务不久的伊尔迷支起的屏障。须臾,他撩起沾了灰烬的头发,别在耳后。

他毫不犹豫地撤销防御,转过头,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几乎是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踏进火海的男人,在浓烟与烈焰中,脚底踩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掉落的特制锦盒,遇火不融。

由七大美色的原材料制作而成的钻戒和戒圈,就没有那么好运。两枚戒指丑兮兮地融在一起,是死了也要相亲相爱的黏糊情态。

离他有十几步远的女仆,看到他返程回来,感慨天公不开眼,竟叫他这个恶贯满盈的恶人活了下来。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你以为自己的手就干净吗?舒律娅。”

伊尔迷的衬衣被烧毁了大半,露出精壮的、沾了黑灰的身材,每一块发达的肌肉都表明着主人的严于律己,“别忘了,我懒得解决的人,全部“交由”你一个个亲手杀死了。”

哪怕是危急关头,也学不会什么好赖话的揍敌客长子一一道来。

“你是真听我的话啊。”

“前一秒以为你求情了,自己就能逃过一劫的女童,下一秒就死在了好说话的你的手里。”

“她死的样子你还记得吗?还有别的老人、孕妇、弱者,你全部都想起来了吗?需不需要我挨个说与你听?”

世初淳站在原地,任由鼓噪的热风带走她的喜怒哀乐。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掰着手指推算。世初淳在伊尔迷身边待得最久,也时常被对方逮着一通教育。可惜优点没长进多少,缺点却一学一个成。

正如现在这般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她的遣词用句依然是彬彬有礼,可那是对死者漫不经心的礼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看到您活着回来,我都觉得太可惜了。”

死亡的脚步声迫近,伫立在火海中央的女人,由衷地感慨着。她眼神里固有的温软、柔情悉数消散,只余留了仿若凝着千年不化的坚冰。

天花板被高温熔断,大块的柱子崩塌。伊尔迷下意识地向舒律娅伸手,“过来!”

他习惯性地用念钉支配人的意志,暴力瓦解人的思想。在粉碎其筋骨血脉之后,再由自己亲手揉捏出一个乖巧的傀儡。

伊尔迷忘了,扎着念钉的女仆尚且不能百分之百听从他的指令,遑论拔除念钉的她。

若年少时他问女仆,“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会得到一句“非常固执的大少爷”是女生就好了,那现在只能得到“十恶不赦的歹人,牢底坐穿的罪犯,避之不及的毒物。”的判断。

女仆没有理会他,单是站在原处。

她隔着焚烧的劫火,凝望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纠葛最深,也是自己最痛恨、厌恶的男人,忽然觉着没有什么意思。

生物的本能是求生,但生活的苦吃得多了,尝什么,也觉不出个甜味,那这挽留也仅是徒增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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