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何放着舒适的软卧不躺,偏要来书房睡条硬邦邦的长桌。莫不是揍敌客家族成员的乐趣,在于每时每刻给自己找罪受?
临深履薄的女仆找来被褥,给兄妹二人盖好,防止他们受风着凉。
即使在她的认知里,揍敌客家族的成员受风着凉的可能性,低于她在不买彩票的情况下,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
尊老爱幼的舒律娅,还是禁不住地把两位少爷当做寻常人家的孩子照看。
哪怕他们随手一拍,就能击杀她上千次不重复。
翻转了三次的沙漏,再次进行流逝。当舒律娅抬手,要拿头顶的书籍打发时间时,她身后笼上来一片黑黝黝的阴影,轻易地取下了她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书册。
来者将她困于装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和身高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体型之间,叫她前进受阻,后退无路。
舒律娅心下暗惊,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揍敌客家族的长子,她侍奉的第一任主人——伊尔迷。
与她拥有同款长黑发的男人,并非舒律娅那样的,眉心沿着左右两侧拨开,散落着细碎黑发的造型。
而是把额前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疏到脑后,偶尔掉下来几根发丝,通常是在交战过后,或者刚刚睡醒的惺忪状态。
揍敌客家族的大少爷用没有拿书的手,近距离拨弄了会女仆耳边的长发。接着手滑到她的后脑勺,语调平缓无波,叫人辨别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是奇犽替你取出来的吧,真是……我可爱的弟弟,又做多余的事。”伊尔迷食指一下下地搭着女仆的颅骨处,教人怀疑他是不是又要给她后脑补扎根念钉,好洗去仆人的过往记忆,控制住她的个人意识。
被抹杀了过往,连名称也不属于自己的仆役,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抿着唇,默不作声。
她低下头,发现一贯喜爱青青大草原装扮的伊尔迷大少爷,破天荒地穿了件高开叉的露胸脯女式旗袍。
若不是底下套着长裤兜底,估摸着得风吹裤兜凉,杀个人成鸡飞蛋打的现场……当然,那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亲眼目睹的一大憾事。
“每次我易容成女人,穿着女性的装束,舒律娅总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呢。明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可取,可私底下还是偷偷打量着我,难以挪开视线。”
刚杀完人回来,解除了易容还没更衣的伊尔迷,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往两位弟弟躺着的书桌方向走。
他的语气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正如他常常挂着的毫无表情波动的外表,一贯地叫人难以揣摩他的用意,“今儿个我穿了你钟爱的靛蓝色旗袍,你看起来却不那么高兴。”
“不敢……”被他领着的女仆受宠若惊。
说句掏心窝底的话,宠没感觉到,惊倒是快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