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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章(1 / 2)

世初淳被袭击进医院的消息,对于自小待在安全地带的泽田纲吉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没办法消化这天大的噩耗,也无法接受平日交好的朋友受到伤害,从此在他的生命里缺席。泽田纲吉一时情急,连番追问,忘记了进退的尺度。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世初淳用空余的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泽田纲吉的头,“我拒绝的话,泽田就要放开我,而不是追上来,寻找我的行踪?”这一吹就散的友情,也未免太掉价了吧。

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她收回手,小惩大诫地弹了下辅导对象的脑门,“这样还能算是泽田口中珍重的友人?”

气质柔弱的男生下意识捂住额头,发现世初淳弹的力度轻若浮萍。

正如她本人的所作所为,在泽田纲吉看来,始终举重若轻。他不明白女生为何如此看低自己,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能力绝顶。

在泽田纲吉眼中,世初淳总是对外释放着善意。

她无意识地对周边的人好,令待在她身旁的人依赖亲近,进而全身心的受益。

可与此同时,泽田纲吉隐约能察觉到,世初淳似乎无法感知到旁人的真心。

她心里好似有个低至谷底的预期,自己心甘情愿地付出,不贪图多余的回报,也认定了自身的给予,难以带来正面的反馈,多的是会使本就不堪的处境更加地糟糕。

那太悲伤了。

天女散花的友善,绽开五彩缤纷的光束。打到阴暗潮湿的地带,赋予待在底部的人光辉灿烂。

而挥洒者无从知晓被沐浴者心中的感激与热情,反遭受到了报应。

仇恨较情谊深刻,报复也比恩义决绝。

这时的泽田纲吉,还没有遇到从异国他乡而来,篡改他整个命运轨迹的里包恩,也没能展开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斗争,和笹川了平、山本武、狱寺隼人等人结下生死之交。

他还没有见识过天地浩大,已被妥帖地安放在朋友们友好沟通的的暖窝。

在这里,外部的恶言恶语被隔绝掉了,有体贴的朋友为他不值,帮他出气;

在这里,恶意的贬低被消抹了,在扑向他之前,各种辛辣酸苦的讽刺先被瓦解殆尽。有人理解他,肯定他,故而令尚未得到展翅高飞机会的雏鹰,甘心坠落进惹人沉溺的旋涡。

泽田纲吉能感觉得到,世初淳从来不是朝气蓬勃的向日葵,她更像是冬日里的太阳,远远看着,似乎温暖、亲和,可落到实处,总归是冷的。

那里没有火源,连自我的供给也无能为力,是经受过了致命的严冬,稍微受寒就会回到久恒的冬日。

然,当人被困在冰天雪地,在冰雹与冷雨的侵袭里挨饿受冻过,一旦接触到春风般和煦的热流,品味着从四面八方覆盖而来的感动,想必也不会轻易地放这轮虚幻的朝日走。

想接着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想要与若即若离的少女产生更多地联结,苦苦思索着未来的彭格列继承人恍然大悟,迷茫的眼眸多了几分坚定。

他由衷地笑了起来,褐色的眼眸闪闪发光,恰如初生的朝阳揉碎了,洒进宽广的江河。

“世初说得对。”

学校方面的事磕磕碰碰,算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家里芥川龙之介出使任务,手腕受伤。她给他擦药,并且买了个白手套送给他。

刚被太宰先生责备的男孩,气不打一处。“在下才不稀罕你的施舍!”他一掌拍开她,一脸的嫌弃。

世初淳默念了句,吾儿叛逆,伤透吾心,不去品味自己内心是否会有裂缝,只悄悄在赠送围巾名单里划掉一位。

孩子是社会环境的镜子,获得什么,就会投射出相应的影像。

踢猫效应,即负面情绪会层层传递的连锁反应。比起向外传播,女生向来选的都是积压在心底。

不会伤害他人,但日久天长,难免损耗自己。

在社会摸爬滚打的成年人,上级压迫下级,底层互相倾轧。

大人把工作上的烦闷与压力带回家,投注在无力反抗的弱小儿童身上,间接导致每个人在每个阶段活得都很不容易。

她不想那样。

倘使有荆棘扎到了手,世初淳不会以同样的方法,去扎伤别人。

不以柔软的嘴巴,吐出伤人的狠话,而使层层传递的伤害在她这止住,叫受伤时流出的血在长刺的枝桠上开出一朵花。

年纪尙小的孩子是需要被守护的,世初淳对此坚信不疑。

她希望他们日后回望,是拥有着和美的、每每想起就觉得幸福、安稳的圆满童年,而不是蓦然回首,发觉自己的人生从源头就坏掉了,每段岁月都浮现着狰狞的疤。

大多数人生下来,活下去,过程都避免不了受苦。何必以磨练的名义,在他们以后必将坎坷的道路上,人为地多添加磨难。

“姐姐,陪我们玩捉迷藏——”幸介抓着世初淳的手来回摆动,大有将她摇成钟摆的打算。

“好。”女生面对墙,开始倒数,“我找,你们藏。现在开始咯。”

“耶!”两个小孩的嗓音合鸣,谱写出一曲欢乐的歌。

找不到躲藏处的克巳,抱住在写作的织田作之助,急急忙忙地求助书房里的大人。“我要藏哪里啊!爸爸,我要藏哪里!”

“那我将你藏起来吧。”红发青年脱下外套,裹住了缠着自己的儿子。

“克巳耍赖!”同样寻不到躲藏地点的幸介见状,有样学样,揪住织田作之助的衬衣,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上。

“幸介也一起来吧。”织田作之助拿他足够宽大的风衣,从前往后,盖住了两个孩子。

倒数完十秒的世初淳走进书房,就见停止创作的监护人老神道道地坐着,身前肩后各自垒砌出两块大包,仿佛在斋房里清修的苦行僧。

这种程度要她当做没看见,实在是太违心了。

可就像课堂上在底部传纸条的学生们,会以为自己掩藏得天衣无缝。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哪怕看得一清二楚,也要象征性地当做视而不见。

何况陪小孩子玩,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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