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操作系的少爷现在不在执行任务之中,他们闲暇着,没有多余的事干。女人蹙着眉头,免不了有几分忧心。
“这就是里包恩不惜向瓦利亚暗杀部队借人,也要让我们带上玛蒙的原因之一。”
只是单纯地制作替死的尸体的话,有上千种方法。
可要瞒天过海,顺利地遮蔽揍敌客家族的耳目,带烙印了他们标志的人离开巴托奇亚共和国,却是有万千的要素需得仔细考量。
棋输一着,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首领要的,是世初淳永远的自由。
拉尔带领世初淳转去乘坐轮船。
他们有多重的筹备,海陆空三条路线都安排好了相应的撤离路线。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也布置了不少。
取到的船票也是老早就定好了,不仅定好了,还包揽了不同的时间、地点,将能离开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班次定了个遍。
只要能离开巴托奇亚共和国,轮船抵达的地点、时间其实没太大的所谓。
“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右脸有着伤痕的拉尔,送世初淳上了渡轮。她注视着左边脸颊留着疤痕的女人,如同照着长大后的自己的镜像对应面。她似乎稍微明白了首领安排她来接应世初淳的理由。
“你下飞机之后,会有人来接应你。记住,走了,就不要回头。万事有我们,不要辜负你自己的努力。”
“拉尔小姐……”世初淳想要拥抱她,又怕自己糟糕的身体激发的反应会拖行程的后腿。“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请一定让我报答你们。”
拉尔笑笑,毫不犹豫地离开。
她要去接自己的弟子可乐尼洛,同时为世初淳的诈死事宜查缺补漏。
同一个时刻,即将在巴托奇亚共和国降落的飞艇上,乘载着揍敌客家族的两名成员。
五少爷柯特玩弄着人形的剪纸,大少爷伊尔迷手里握着方正的锦盒,里面包装着以世界七大美色之二为原材料制作而成的一对戒指。
全程忍耐着的柯特,没忍住揉碎了没成型的女仆剪纸,问了出口,“大哥,你手里拿着的是?”
“柯特。”伊尔迷随手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单看外表,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气质确乎是挺能糊弄人。
“明知故问并不能表露你的谦逊,适当的装傻在明眼人眼里偶尔也会弄巧成拙,造成不利的后果。但这统统没有关系。”
一开口就给亲属造成极大压力的大美人,还未真正地泄出他千分之二的威势,“我是你敬爱的哥哥,你是我宠爱的弟弟,你纵然有千百般的不成器,我也会尽到自己兄长的职责,好生地教导你。”
“是我失言了。大哥。”柯特权衡利弊,当机立断地承认错误。
“没诚心的致歉,并不能为你增添骨气。回去之后,你需要多加锻炼了。柯特。”三言两语定下了幼小的弟弟的责罚,伊尔迷把弄着手头的盒子,犹如老道的垂钓者,静待不争气的弟弟上钩。
果不其然,沉不住气的柯特,罚都领了,焉有不问明白的道理,“盒子里装的,可是大哥准备要送给舒律娅的戒指?”
“是的哟。”伊尔迷摘下马甲前穿过的念钉,夹在两根手指之间,“那又如何。”
“大哥该不会是打算娶她吧。”柯特咬着后槽牙,带着自己也说不出口的焦灼,“娶一个女仆,一个连念能力也觉醒不了的低贱玩意?”
“你怎么会那么想?”
伊尔迷托着下巴,不动声色的样子,像是自己的弟弟说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连念能力都觉醒不了的人,是不可能进揍敌客家族大门,为家族成员生儿育女的。”
“你若有此等危险的想法,还是交由我来趁早打消的好。爸爸和妈妈是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污染揍敌客家族珍贵的血脉。”
那你和舒律娅这么多年的乱账,到底算什么……柯特深谙自己不能用寻常的逻辑,去挑战大哥自成一体的逻辑体系。他放弃迂回的问话,直击主题。
“那大哥何故要送舒律娅戒指?”
“哦——是这回事啊。”
“舒律娅好像很喜欢戒指,带她去拍卖会、展览、舞会时,她虽有意转移视线,但在短期记忆失灵之后,总不自觉地专注地盯上一段时间。”
他不喜欢女仆把视线放在除揍敌客家族成员以外的任意人、事、物之上。
伊尔迷自认是个称职的主人,仆从在他许可范围内索要的,他也会尽可能地准允。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世初淳渴求戒指的真正意图,也忘记了对方根本没和他索要过类似的财富。
她需求的,他全剥夺。她不用的,他强迫她收取。柯特对大哥的回以沉默。他鲜少有这样无言以对的时刻。
他知晓大哥漠不关心的皮相底下,绝不可能是对舒律娅动了恻隐之心。大哥从容自持,也断然没有被揍敌客家族成员之外的人员扰乱心弦的缘由。
坚硬的冰块可能会消退,千里的白雪兴许会融化,唯有大哥不变。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恶鬼,吸食着他人的血肉,追逐着至高无上的强者。他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看似对家人很爱重,实际最看重掌控。
他的本性冷漠,世间无人可撼动。这样的人,情与欲方面常常是走极端的,绝无各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余地。
大哥理性而放纵,恣意而不看人眼色。他全无底线可言,其本人即是无底的奈落。以大哥的性子,也决计不会为了谁,打破自己的原则。
怎么办,舒律娅。不久后就要回到枯枯戮山接受惩罚的柯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被大哥看中的你,可悲到我都快要怜悯了。
大海广阔无垠,托举星辰。旭日东升,霞光四溢。
远离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女人,坐了六天的渡船,刚下船只,就被指引着搭乘汽车转运。之后的时间,除开基本的吃喝保障和洗漱睡眠,世初淳都是在不断地转移过程中度过的。
三个月后,站在道路尽头,负责引领世初淳本次行程的人,是一对年纪尙小的孩子。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