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她的神思早已穿过细密的雨点,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伊尔迷通过通讯器接取下个任务,摸摸女仆的后脑勺,等着她做出选择。
舒律娅见雨势渐大,摊开手掌,接住成串的雨珠。
她和大少爷报备,自己要到街对面买把雨伞。
“去吧。舒律娅。”揍敌客家长子的神情隐匿不发,任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人若是不主动回来,他可就要亲自动身去捞了。
如若真的劳烦到他动手,那场面可就不大好看。
由女仆这七日来的心不在焉,推演出她试图离开自己身边的真相。洞悉的时分,被背叛的不解、失去控制的压抑,和没由来的愤懑填充胸膺,震得他的虎口都在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伊尔迷想要不管不顾地抓来女仆,问个明白。
用他抠挖过她身体每条缝隙的手,代替念钉刺穿舒律娅的眼球,质问她,难道他对她不好吗?他可不记得自己教授过她忘恩负义的行事准则。
他要拿自己最趁手的兵器,缝住她那张隐瞒不报的嘴,用他的膝盖摧折她的双腿,再在亲手制造出的血泊之中,牢牢地抱紧颤个不停,只会向自己低头认错的仆人,灌输只有他才是她的归宿这一真理。
舒律娅哪里有什么去处。她的过去他全然抹去,她的现在他正在参与,至于那遥不可及又正在到来的未来,由始至终也就只有他一个唯一的选项而已。
他是舒律娅有且仅有一个的答案,哪还有什么值得她徘徊不定的空隙。
想到这里,遭受仆人欺瞒的揍敌客家族长子整理了下沾着血迹的袖口,掩藏在屋檐阴影下的面部比枯枯戮山的风夹雪还要恐怖。
他十分清楚舒律娅对他拥有着怎样磅礴的倾慕,离开他的分分秒秒,她都会觉得窒息。
她只是太害羞,总也不肯承认。因此才千方百计地蹦跶,捡个不恰当的契机,想方设法地要他关注自己,像是刻意通过挠床板、沙发等破坏家具的举动来吸引主人注意力的猫咪。
但是,逃跑这件事是不行的吧。
源于他们两个人之间横隔着天堑地沟的差距,就采取以退为进的方式博取凝注,尽管好脾气如他,被精心饲养的宠物猛然挠一爪子,也是会稍稍感到恼火的。
就是那稍稍的程度,腾起的作用力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他杀完任务目标,被委托者跑单了,也没这么动过这么大的气。
许是怒到极点的缘故,伊尔迷反而笑了。千年不变的面具在经由外部的干涉后碎裂,暴露出底下深藏若虚的晦色。
枯枯戮山的大少爷松手,放任自己掌心的玩偶去放心大胆地尝试。
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少的好主人,自然不会将女仆的小小反抗放在心里。只会发挥杀手的天分,教导自己的女仆世界瞬息万变的道理。
他会在舒律娅的面前,猎杀掉那个胆敢觊觎别人的东西,在揍敌客家族跟前虎口拔牙的渣滓。
期待、兴奋、喜悦、怅然、恐怖、绝望等情绪,他会在事情得到完美解决后,一股脑地塞进舒律娅的认知里,叫她日后想起来,只会恐慌地在缩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