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结束。
霎时,天地旋转,世初淳视野陷入昏沉,她脚下一歪,后退一步,被织田作之助稳稳搀住,人歇息了好一会才勉强止住晕眩。
这种浓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她分明是第一次来到日暮神社,为何产生先前发生过相同事况的感觉?
这份崭新的礼品,也像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旧物……带着莫名的熟悉。
未来将来,现下转瞬即逝。顺时针拨转的指针,总有一天会逆向倒置,回到出发的当日。
重叠着生与死的时空箱体,隐隐约约回荡着细微的猫叫声。
纷乱的思绪鱼群般在脑海跳跃,大幅度冲击神经后就消逝无踪。织田作之助倾身,揉揉女儿的太阳穴,问她还好吗?
峰林峥嵘,霞光满天。从极度荒谬的质疑中苏醒的世初淳,两眼都是花的。所见事物忽大忽小,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症发作。
她只能听从本能,双手环住红发青年脖颈。她的头埋进他的肩窝,在对方偏高的体温里辨别现实的温存。
众人:盯——
“咳咳——”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成年人,坂口安吾轻咳几声,示意他们父女俩注意把握好分寸。
那天的下山路长长,秀色迆逦。孩子们自由自在地奔跑嬉闹,回旋了一天的倦鸟归巢。声动景愈静,流水自桥墩底下偷渡,新长的青苔暗搓搓爬上阶梯,为河中的水藻争口气。
风物缄默无声,不论多少人来往都由始至终在守望见证。织田作之助背着她,踏过八百七十五级台阶。世初淳回首望去,高不可攀的鸟居已隐入山林,只依稀辨得回望山顶苍翠葳蕤的御神木。
时光悄然,一切完美得不可思议,也许就是为了教会人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