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犽是揍敌客家族历代资质最好的孩子,是未来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他老早被长辈们训练成符合家族期望的,缺乏同理心、冷血无情的杀手,也还没成长到能外出结识到引导他阳光向上的友人的年纪,自然不会对女仆的悲惨境遇稍加侧目。
有的,也只是稍稍蔓延出的,与大哥、五弟同样恶劣的看戏心态罢了。
奇犽的手指甲变化成利刃,割破女仆的侧边脖颈。他一脚踢过去,正中女仆裙摆中央,爆裂了黑白搭配的女仆装,使她身后坚硬的墙体凹了个大洞。
女仆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裙被动破开,中间横跨了小男孩的腿。
他的大腿与仆人皮革材质的裤袜带相接触,裤子褶皱不经意擦过舒律娅的肌肤,对方呼吸显然一滞。
在他彻底撞上去时,眼神陷入空茫。
奇犽若有所感,拧着眉头,撤回自己发动袭击的右腿,有什么东西沾在他的裤弯上,看起来像是母亲护肤时采购的上等膏脂。他伸出两指,贴着女仆的腿检查,果真触到滑腻的液体。
“啊,弄脏了。”银发的继承人收回手指,向目光涣散的女仆展示他湿透的手掌。
神思游离的仆人一言不发,小男孩认识到,他说得再多,舒律娅也都听不见了吧。
被戏弄的舒律娅回到寝室,脑海丧失了被袭击后的记忆。
她的记忆时常产生混乱,有时都没法记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总之不是些好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
大少爷长期从精神到身躯的改造哺育出成果,只是没有作用在他身上,也不止只供他一人攫取。
舒律娅对着浴室的镜子,看到与大少爷如出一辙的黑长直头发,怒而剪之。
她默念着“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红色的”,猖獗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她若能召唤地震与海啸,最好夷平整个揍敌客家族,令伊尔迷当场暴毙。
枯枯戮山明天就会爆炸,炸了登托拉地区,最好让巴托奇亚共和国在世界板块消失。会有一个人跑出来克制大少爷,叫他悉数品尝施加在她身上的伎俩。
凡此种种,皆因她从来没有这么厌恶一个人过。
可依照伊尔迷少爷的性子,他不仅不会有些微的动摇,甚至会反过来坚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无比的。
他会认为自己顺利地改变了女仆的躯壳后,也完美地扭曲了她的心灵。
这意味着他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会在她的人生中划下深刻的刻痕,这点光想想就会让他欣慰到能多来几十发庆贺的程度。
大少爷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自己将自己的逻辑上升为真理的人
说到底,是她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想得再多、在疯狂亦是无用。舒律娅自暴自弃地砸破镜面,持着碎片割伤自己手臂。
女仆的自毁倾向日渐严重,没迎来自己的阳光,只一昧地沉入黑暗。能压住她迈进毁灭尽头的,只有造成这一切的祸端——伊尔迷。
舒律娅的前主人——柯特少爷率先发觉了她身上出现的伤口。
他没知会她现今的主人,他那花瓶一样整日在三哥面前扮乖的怪物弟弟,转而询问她的第一任主人伊尔迷,他的大哥。
远在国外的伊尔迷随手解决了路过的群众,为自己的出行铲平道路。他表示自己知道了。鉴于他短时间内没办法回国的缘故,便将处置不听话的女仆的任务,转交给自己亲爱的弟弟。
柯特少爷心思多,开口少。
他接到大哥的请求,没和他哥哥一样说出些“主仆协定第二百八十四条,仆从的身体、毛发,都归属于他的主人。”之类,有理有据的规定。
他是个务实派,言谈与手段不比大哥伊尔迷成熟,但作为揍敌客家族的孩子,再青涩,也是够普通人的舒律娅喝一壶的,还是管喝饱,喝到吐的那种。
“舒律娅。”
依着大哥的说法,柯特轻轻几点,解锁了伊尔迷寝室的密码。
揍敌客家族的五少爷清点着大哥房中琳琅满目的道具,切切实实地大开了一回眼界。
他首先拿起自己最感兴趣的一件,说:“我们来挨个尝试吧。”
深更半夜,大少爷寝室的啜泣声停歇再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到沙哑的女性告饶,“我不应该伤害自己。”
她使出常规的,应该管用的招数,却已然识别不出惩罚自己的人今日换了对象,“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您,指的是谁?”震动的物什停下了,柯特少爷的手抵住她被撑得隐隐鼓起的肚皮。
舒律娅的眼眸含泪,朦胧的水光与被冲撞得破碎的神智,让她没法准确地分辨眼前的人是谁。
她只得按照被调弄到刻进了骨髓的习惯回答,“伊尔迷少爷?”
“真遗憾,回答错误了呢。”
柯特扬起手,拨动大篇幅碎花的和服下摆,高品质的布料轻摇间,似悬崖峭壁边缘垂吊的一串串紫金藤。
他施施然地蹲下身子,浓密的短发衬得他嘴角的美人痣栩栩如生,“惩罚加倍哦。”
从那晚起,舒律娅在枯枯戮山多了个害怕的人——揍敌客家族的五少爷,柯特。
经受不住压力的大脑,自发删除了当晚的记忆,而她看到柯特少爷如旧的美貌,就忍不住地胆战心惊。
“怎么了,舒律娅?”
柯特少爷踩着厚厚的木屐,火红的瞳孔倒映着她的样子,如同将她完整扒光了,架在燃烧得兴旺的火炉上炙烤。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兴趣盎然地补充,“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来玩上次那个游戏吧。就我们两人,不用和大哥知会。我有专门购置舒律娅喜欢的玩具哦。”
什么玩具?她为什么没有印象?舒律娅不舒服地后退了一步,手腕就被人隔着袖子捉住。
“自个尽兴就跑,是坏孩子的行为哦。”柯特少爷义正词严地指责着被自己玩到失忆的仆人,刻意上挑的尾音夹杂着恶劣的稚气,“明明舒律娅上次玩得很开心的说。”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