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无所知。
“言峰前辈,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作为魔术协会的战斗家,奉命将对你身后的人完成封印指定。”
“呵呵,真是斗志昂扬呢。”
言峰绮礼但笑不语,一步步走进因魔力消耗而体力不支的女孩。
“言峰前辈!您身为圣堂教会的高位阶代行者,同样肩负着封印指定的职责,请您像之前一样助我一臂之力——”
“巴泽特。”言峰绮礼微笑着俯身,“封印指定,对我们而言是何意义呢?”
“封印指定?”巴泽特玫红色的双眸充满疑惑,“因其血脉、体质而可能化的无法通过学习修得的魔术的保有者,协会将其当作‘贵重品’而优待并‘保护’。魔术协会逮捕受到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使他维持其魔术特性不变而作为贵重的样品流传后世,而不论其生死。这就是我们执行的职责。”
“就通俗的意义而言,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就相当于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言峰绮礼继续说道,“巴泽特,你难道不曾对这次的任务产生过任何怀疑吗?”
“为什么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却只有名为埃列什基伽尔的少女一人?明明坐在那里的她的父亲,同样具有早已绝迹的神代魔术回路。”
“答案只有一个啊,巴泽特。那群以探求魔道为宗旨的魔术师,根本不敢去招惹真正的强者。就连你这次被派出执行,说不定意外死亡的后果也在那群热衷争权的家伙算计之内哦。”
不等动摇意志的巴泽特张口辩解,言峰绮礼抢先提示对方道:“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巴泽特,你自从15岁加入魔术协会,就因为出身和才能备受瞩目吧。可是这些年来,他们除了让你无休止地完成封印指定之外,给予过其他帮助吗?”
“您是说……他们只是在利用我?”巴泽特的瞳孔骤然收缩。
仿佛十分满意巴泽特迷惘的神色,言峰绮礼继续循循善诱:
“巴泽特,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活着呢?”
他的目光慈爱而亲切,伸出的手掌散发出治愈魔术的淡淡白光,靠近西装女孩的肩膀伤处疗愈。
而被神父长袍挡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直剑。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砍下巴泽特的头颅。
“出身爱尔兰赤枝骑士团的你,想要亲眼见证神话传说的景象重现的画面吗?”
他的声音如同蛊惑天使的恶魔,“只要你想,我可以以第四次圣杯战争幸存者的身份举荐你参加下一次的圣杯战争。相对的条件就是,将此次封印指定作为失败的事故隐瞒下去。”
巴泽特怔怔地凝视着关照的前辈近在咫尺的面孔。
残存的犹如蛛丝的戒心,在对方许下幻梦般华丽的承诺后彻底湮灭。
圣杯战争。
自孩童时,自己就熟读爱尔兰“光之子”库丘林的传说,能够在圣杯战争中亲眼见到那位大英雄,对她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结束了吗?”
一直竖着耳朵留神谈话内容的埃列什基伽尔,在很靠近父亲怀里的位置小声问。
“啊。”吉尔伽美什松开了禁锢她脖颈的手,“绮礼,你还算有点用处。”
“您过奖了,即使没有我从中周旋,您要杀死巴泽特也不费吹灰之力。”
“我只是不想弄坏费心布置的客厅,从这层用处来看,你合格了。”
“不胜荣幸。”言峰绮礼手中紧握的利刃终于消失不见,他转过身,“倘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恩。”
金发男子矜傲地点点头,如同准允臣下退朝的帝王。
埃列什基伽尔直起身子,看向站在客厅另一端、神色变幻莫测的斯库瓦罗。
“哦,被埃列什基伽尔求婚的意大利男人。”他兴趣盎然地问,“你还要跟我打一架吗?”
“算了吧。”斯库瓦罗收起双刃单手剑,“埃列什基伽尔,我们也走吧,回瓦里安去。”
埃列什基伽尔沉默地跟上,即将走出客厅时,忽而回身问:
“那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你说,我什么也做不到,所以会考虑让言峰绮礼做你的御主?”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坐在一室通明灯火之中的黄金servant。
“不然呢?”对方偏过头,愉悦地欣赏着她骤然寒冷的神色。
“好。”
她说,“随便你,但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你以为的谁都可以取代的废物。”
“喂,埃列什基伽尔。”
在等待着私人喷气式飞机从跑道另一端驶来时,斯库瓦罗点燃了一支烟,沉吟片刻问:
“你愿意余生效忠于瓦里安吗?”
叼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酸奶的少女愣神了一秒,然后回答:“不愿意。”
“那个,其实谢谢你们可以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接纳我。我永远不愿意去设想伤害大家的情形。所以,拒绝的原因仅仅是——”
她停顿一下,“因为那样的人生,对我似乎没有挑战性。”
“我明白了。”斯库瓦罗低声说,胸口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那你的求婚根本毫无诚意啊,冷血的小丫头。”
还未等她回答,他大笑着拍上少女的后背,力道差点令人吐血,“回去以后要特训哦。”
“可不能让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小看了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