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手指,仿佛做好准备迎接无数次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埃列什基伽尔大脑一片空白,张开嘴巴:“……有没有办法,治愈?”
“源石病至今没有办法痊愈,虽然博士和医疗部的大家一直进行相关的研究,但至今仍旧是不治之症。不仅是我,罗德岛的很多干员也是……”
埃列什基伽尔站在原地,突然非常后悔自己的笨嘴拙舌。
简直就像揭别人伤口,她的心里懊恼不已。
“抱歉”想要说出口却觉得苍白无力。在无法改变的现状前,再多的道歉和原谅就像踢人情的皮球一样,得到一个“没关系”之后就得到某种心态上的轻松,言语间若无其事地掀过令人不快的现实。
但是,不想看到面前的女孩子难过,所以她讨厌这种言语的推诿。
“这是——?”
“那个,嗯,探险中拿到的早已灭绝的花朵,被称为‘生之花’,象征少女的生命永远不会枯萎。”埃列什基伽尔的眼神遮遮掩掩,“和你的眼睛很般配哦。”
看到艾雅法拉怔住后开心地道谢,她悄悄移开目光。
圣遗物“被怜爱的少女”,其中的每一件都有着提升治疗作用的魔力。而其中的生之花,有着额外赠与佩戴者的“生命”。
视野重新回归正常。方才,雪白雾气中漆黑星辰代表了少女身体感染的源石结晶浓度。它们彼此连构,像千万裂纹的冰面,在不设防的时候就令行走其上的人坠入无光深渊。
“那个,这位小姐!凯尔希医生的连线接通了!”铸铁活泼地屋外探出头,看上去似乎特意等二人聊天结束才通知一样。
埃列什基伽尔起身道谢,走到另一间屋子。
桌上摆放着接通状态的通讯器。泰拉大陆上的通讯技术受制于频繁降临的天灾,信使担任了在城市间传递信件的职责。但在多索雷斯这座娱乐高度发达的城市,建设有先进的移动通讯基站,甚至通过某些协议与周边的军用基站形成规模的系统网络,从而保证了民用通讯设施的使用。
“喂,是凯尔希医生吗?”
扩音器传来冷淡女声,“简要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请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术士小姐。你的年龄,来历,还有在何时何地遇见过我。”
埃列什基伽尔心中纳闷,“我是埃列什基伽尔,17岁,几个月前和你在伊比利亚的格兰法洛见过面。当时在场的还有三个深海猎人,你委托我参加了‘愚人号’行动。”
她停顿片刻,摆弄着手里飘逸贵族字体的信纸,等待对面回复,却迟迟没有动静。
“……凯尔希医生?”
“我在。请你将我给你的信交给铸铁,并和他们同行返回罗德岛。”
“另外,请不要向任何人吐露那次行动,包括曾经与你同行的干员或普通人。”
信号的另一端,端着热水壶的博士毫无形象可言地摊在办公椅上,“发生了什么凯尔希,你看上去比平时更严肃了。”当心长皱纹,不过这句没敢说出口。
站在办公桌前的翠绿眼眸的女性几乎要穿透博士的身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一个自称被我推荐加入罗德岛的术士声称参与了对伊比利亚的行动。”
“所以……?”
博士的屁股还是没离开转椅,一只脚往地上一蹬,转椅就滴溜溜往反方向滑去,手指轻轻松松勾住抽屉,拿出了最后一包泡面。
一抬头就看到凯尔希向他举起日程表。
“动身前往伊比利亚、并与最高宗教领袖圣徒卡门商讨搜寻‘愚人号’和剿灭海嗣的联合行动,”她说,“是我四个月后的计划。”
博士手里的泡面啪地掉在了地上。
埃列什基伽尔走到走廊,在艾雅法拉的门口看到了散兵。
对方看到他后非常不爽地冷笑一声。
“我也差不多接受你遇到女孩子就送花的设定了,放轻松,我还没小气到和病人计较这些。”
他指了指艾雅法拉头上的淡雅花朵。
“不过为什么是暴击爆伤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