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杰的解释,苏大伯根本就没有相信。 这一屋子人,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能这么做的人了。 至于自己的老婆孩子,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也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的。 “不是你?咱们这屋里的人,都在一起住了几十年了,除了你……” 几十年都没事,现在更不可能动手了。 “够了!”苏老爷子额头青筋跳动着,看起来已经忍耐到极致了。 “别这么早下定论,说不定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才有中毒的症状。” “哪有那么多人想给这个那个下毒的,胡说八道!”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苏芍药抬起头。 “是非曲直,等刘大夫来了,自有定论。” 刘申是十年前才来担水村的,也是个读书人。 刚好担水村缺一个赤脚大夫,他又会一点医术,就这样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她就不信,刘申会被苏大娘母女俩收买。 苏家能做这个事的除了她们娘俩,不可能有其他人。 至于苏大伯,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这件事最好跟他无关。 苏芍药站起身,一根根拔掉苏母身上的针。 接着又刺破她十根手指头,往外使劲一挤,黑色的血冉 冉流出。 看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苏老爷子眼皮子跳了跳,看到这副情景,怀疑的目光落在苏大娘身上。 他眼神带着冷意,迟疑又有些笃定。 会做这种蠢事的,除了她们这又蠢又坏的母女俩,几乎没有其他人了。 苏大娘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爹,你瞪我干嘛啊!” “我跟她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想害她早就害了!” 说着,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害她?” 苏芍药淡淡看向她,“大家放心,公安大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现在几乎都不用刘大夫来看了,苏母绝对是中毒。 如果到现在还嘴硬,只能说是欲盖弥彰了。 正巧这时候,刘申挎着小木箱赶来了。 这大过年的,他也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秦陆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桌子上吃团年饭。 刚跨进门,就看见苏母手指残余的黑血。 他惊呼了一声,三两步走进来。 苏芍药站起来,温声道:“刘大夫,您快帮我妈看看,阿爷说你今早帮她看了,只是普通的风寒。” “我瞧着不太像,怎么会有人风寒脸都变青了的 ?” 刘申愣了下,转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苏大娘,不解道:“我今天没给你妈看病啊,我是给苏大婶看的病!” 屋子里的人目光瞬间就变了,请大夫看病的事也是苏大娘主张的。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活计,自然没精力去关心这件事。 刘申继续说道:“苏大婶是有点小风寒,但是不碍事。” “不过她非要我给她开两副药,说是预防一下。” “我一想这大过年的,也是的预防,毕竟不能轻易生病。” 刘申对这件事还有些不舒服,明明屁事没有,大过年的,大家都忙着家里的事。 急匆匆把他请到苏家来,结果是啥事都没有。 他紧扯慢扯的,被缠的没法了,才说有点风寒。 就这都是硬生生扯出来的,她还非得抓两副药。 浪费他大半天时间。 刘申静静给苏母把脉,脸色也越来越沉。 苏芍药淡淡看了一眼面色惊慌的苏大娘,冷嗤道:“是吗?我大伯母说你那药是给我妈开的,管我要五块钱呢。” 五块钱?! 刘申松开手,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冷冷看向苏大娘,声音冰冷。 “苏大婶,你这不是平白坏我的名声么?那些普通的风寒药,我这里 就几毛钱,你居然敢要五块!” “要是这药吃死人,你是不是也要给大家说是我刘申无能啊?” 苏大娘被吓了一跳,她拧起眉。 “我没问她要过钱,她胡说!” 苏百合赵子杰看了眼苏大娘,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只有苏芍药讽笑了一声,“刘大夫,他们非说我妈是风寒,您看看,她这是中了什么毒?” 刘申沉思了一下,慎重道:“依我的经验看,她应该是食用了相思子。” 说着,他站了起来。 “现在看这样子,她体内的毒素也清楚的差不多了,还有些余毒,我开两副药吧。” 苏芍药点点头,“好,谢谢刘大夫。” 刘申站起身,看着这一屋子人奇怪的氛围,也知道自己不宜多留。 只不过苏大娘平白无故坏他的名声,刘申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苏大婶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众叛亲离。”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某无能,以后苏大婶若是有什么事,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甩袖离去。 这句话,相当于彻底断绝了苏大娘以后看病的机会。 她要是得了急症,也只能跑得远远的去请其它村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