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符,名理,字子乌。今年十九。嗣父将位,家甚美。但求汝之目。”
话音一落,宁孝盼挑了挑眉,心下腹议,这可不就是当今大名鼎鼎、锦鲤附身的符小将军么!
据说当年的符老将军跟随女帝推翻前朝,期间屡建奇功,为建立新朝奠定了基础,更巩固了女帝的地位。然,天妒英才,符老将军外出边关攻打东夷人时遭敌人暗算,竟一命呜呼。享年四十岁。
消息传回,女帝悲恸欲绝,罢朝三日。第四日上朝时,女帝颁布诏令,命符老将军唯一子嗣——符理继承其父职位。
那年符理年仅十六,于理不合,却于情合理。符老将军一生精忠报国,尽心尽职,更有赫赫战功,女帝之举有三层含义:一是告慰符老将军在天之灵。二是对符理寄予厚望,希望其能比其父更具能力。三是警告朝廷众官,她有功必赏,有罚必惩。
朝廷更朝迭代,大部分都是女帝提拔的人才,众位大臣自然不敢有异议。
而符理自然而然成为了徽国第一位年仅十六便位列三品的将军。
但,天不遂人愿,符理并未朝女帝所期望的那般发展,当然也并未朝她所失望的那般发展。
也就是说,符理一直在合情合理地原地踏步。
他也甚少在朝廷上发表自己的见解,每每有人偶遇他,都发现他死绷着脸,请他帮忙从不答应,分内之事如黑面阎王一般无情。
所幸他很少出幺蛾子,一直在原地踏步,渐渐地,各大臣逐渐忽略了这位曾轰动一时的符小将军。
但只有符理自己知晓,他求之不得,乐得清闲。
宁孝盼看着符理出了神,努力搜刮前世记忆,却并未与其有何值得回忆之事。
她对他的印象仅限于据说,从他人口中得知符小将军如何如何。
她实在奇怪,这么一个手握实权的小将军为何会选择与她择亲,遂问道:“符小将军,能问问,为何你会与我择亲么?你认识我?”
闻此,符理深吸一口气,道:“认识。”
宁孝盼:“??”
她正欲询问,远处传来推门声,江唔来去自如跨进房间,几步便来到她二人身旁。
宁孝盼登时蹙眉,不耐烦地看向江唔,正欲请他出去,对面却想起声音:“至玉,你怎么回来了?”
至玉?这不是江唔的字么。这二人认识?
宁孝盼猛然回头,见符理不解地望向江唔,难不成这两人关系很好?
她不由产生纠结,自己竟如此迟钝,连这二人认识都不知道?前世她简直白活了。但只纠结了一瞬,她便释怀了。虽然她在清王府生活五年之久,可仔细算来她与江唔并无夫妻之实,五年见面次数不过百次,再者她不喜欢他,自然不会关注他身边的风吹草动。
以至于前世做任务时,她才知晓江唔隐藏了武功。
江唔恶狠狠地撇了宁孝盼一眼,想也没想便拽起符理的衣袖离开此处。
见此,宁孝盼端坐席上,一脸莫名其妙,不为所动,这是他俩之间的事,她干嘛跑去瞎掺和,总不至于他二人所聊话题与她有关。
门外,江唔拉着符理行至阴暗处,黑暗中,二人虽然面对面,却瞧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江唔闷声道:“你为何来同她择亲?”
“你能来,为何我来不得?”顿了顿,符理又道:“我……心悦宁小姐。”
江唔立马反驳道:“狗屁!你认真的?”
符理也迅速回道:“嗯。我认真的。你并不喜欢她,不是吗?”
江唔又道:“是,我不喜欢她。可她……配不上你!她只是太尉府的养女,更何况,太尉为人深不可测,他的养女你看不透。”
“我不需要看透她。只要她能看透我的心便足矣。至玉,人人都有秘密,从我等角度看太尉大人,也许猜不透其人,可从太尉大人角度看我等,也许也猜不透我等。若人人对他人天生怀有敌意,这日子还能过得舒心么?”
江唔‘啧啧’几声,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又道:子乌,不是我说你,几年官场生活你不会一直这般固执己见吧?人心都是会变的。”
符理:“……”
未听见符理答复,江唔叹了一口气,道:“罢罢罢,随你。总之小时候都是你给我摆平难事,如今大了倒换成我替你,真是我江唔欠你的!”
符理忽地出声:“第一,从小到大,你我二人互帮互助,不存在谁为谁摆平,兄弟之间无需多言。第二,我相信我的眼光,宁姑娘是个绝佳的好人,她值得所有人的爱。最后,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若有下次,我会减少与你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