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因为自己出现悔恨的情绪,而感到难过。
徐观仪挺直了腰板,转身,故作惊讶地看向来人。
元执提着两大箱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她走来...这是给她买的吗?他怎么知道自己摔伤的?
他一直是人群里相当抓人眼球的存在,哪怕他现在提着两个笨重的大箱子,依然风度翩翩,引人注目。
她没告诉元执,她其实老早就注意到他了,就大学开学,做体检那会儿。
那时候他跟几个男生团在一块儿,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在一群蔫头耷脑的人里格外显眼。
他让徐观仪深刻地认识到,仪态的重要性。
“你...”怎么在这儿。
她还没说出口,元执就回答了。
“噢,我朋友摔伤了,我来看看他。你怎么回事,手骨折了?”
元执盯着她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面容严肃。
噢,徐观仪瞄了一眼他手上提的盒子,心想自己那自作多情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不是买给她的。
她还想了那么多拒收东西的托辞...她为刚才的自己感到一点点尴尬。
“玩滑板,摔成这样的。”
元执点点头,没什么表情:“我原来有几个同学,也喜欢玩滑板,滑雪,后来...摔得很严重。”
最后五个字,元执说得格外重。
“...有多严重?”
徐观仪屏住呼吸,网上的人说得再惨烈,也不如身边的真人真事带给她的冲击力大。
“一个肋骨断了,内脏破裂,终身残疾。还有一个...”
元执刻意放慢了语速,那一个字一个字往徐观仪脑袋里钻,势必要让她做到感同身受。
“......”
她觉得自己是戴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元执就是那个念咒的唐僧。
她感觉自己的的左手开始疼了,腿也不利索了,肋骨在隐隐作痛...保险起见,她等会儿得去做个全身检查,那一摔可不轻,指不定偷摸地震坏了哪个身体零件...
“好的好的,你别说了,别说了。”
徐观仪打断他的话,她按按额头,突然想起自己是要上厕所的。
“我不打扰你了,你去看你的同学吧...拜拜!”
徐观仪火速撤离。
“...嗯,拜拜。”
元执本来还想问问徐观仪的具体伤势的,但她还不等自己回答就转身奔向厕所,他只好作罢。
徐观仪觉得,虽然用别人的伤心事来安慰自己非常不道德,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确实很幸运。想了一想,她打开手机,给慈善机构捐了两百块。
......
已经是术后第三天了,徐观仪觉得自己又可以收拾收拾干活了。
因为还要住院观察个十天,甜品店那里的单子是进行不下去了,但是学校还有一堆零碎的事情待完成。
她需要电脑。
可是电脑在学校的专业教室里。
爸爸妈妈,艾杨,还有...学校里的胡何周。
能让她开口寻求帮助的,好像就这么几个人。她在学校里没有那么多熟悉的朋友,基本都是点头之交。
爸妈在做面条,艾杨在做小蛋糕,胡何周应该还在赶方案,明天就要最终汇报了。
大家都好忙。
徐观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放下学业和工作,好好休息几天吧。
她刚想躺平合眼,睡个回笼觉的,结果元执进来了。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元执,和他手里提着的两大箱东西。
“你这是...被赶出来了?”
徐观仪扫了一眼周围,最外面的病床是空的,隔壁床去做检查了,整个病房空荡荡的,只剩下她跟元执两个人。
“他出院了。这些东西我拿回去也不方便,就给你咯。”
元执找了个空地儿,把东西放下来。
徐观仪皱眉:“你这什么朋友啊,出院了也不告诉你一声?”
元执耸肩:“...是我记错时间了。”
“...好吧。可我也用不着这么多吧?你还是提回去吧,这些看上去好贵重,我到时候还要绞尽脑汁给你回礼...”
徐观仪实话实说。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物质条件上的严重不对等,对她这样有很强自尊心的人是一种折磨。她很难心安理得地接受元执送给她的贵重礼物。
元执却觉得,她真的变化很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送她一些特别贵重的东西,她从来不说什么,就默默地拼命地省吃俭用,省下钱来还他一样价值对等的礼物。
后来,他就再也不送什么,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的东西了。(但这回不一样,他就期盼着能与她有更多的你来我往。)
她比原来,更加坦然了。
元执随意地笑笑:“我费那么大劲提过来,不想再提回去了。你这是在帮我解决问题,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这里面都是一些补骨头的,我家里又没人骨折,在那儿放着也是占地方。”
徐观仪下意识回道:“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个收破烂的。”
元执不乐意她这么说自己:“那我如果说,这是专门给你带的,你会收吗?”
元执看着她的眼睛。
徐观仪老老实实摇头:“...不会。”
“那不就好了。”
他笑得很是暧昧,好像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特意给她带的补品。
“......”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但她就是好奇呀:“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你妈妈发朋友圈了。”
徐观仪火速拿起手机,翻开梁晓春的朋友圈。
“靠!她又屏蔽我!”
梁晓春很喜欢在朋友圈炫耀自己的女儿,徐观仪是非常不同意,她经常对此提出抗议。
然后梁晓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