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仪发现,无所事事,真的太美妙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时间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抱着平板刷电影看短视频,偶尔思考一下怎么把甜品店做大做强。
某天她刷到了香奈儿的故事,深有感触,她把视频发给艾杨:“我小时候不喜欢她,觉得她特别没底线,当小三,傍大款。有钱又怎样。”
她现在依然唾弃这种行为,但是在明白了钱多难赚之后,就不敢再随意地评价什么了,她怕自己以后也会变成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但现在再去看,我发现她有才华有胆量有魄力,在那个时代真的很不容易了。”
艾杨回复她:“是的啊。我就感觉,不论哪个时代,想赚大钱,是要很豁的出去才行,有时候底线过低了,泼天富贵反而会引来泼天大祸。”
徐观仪说:“嗯。欲望这种东西,把握不好就会被它把握。”
有一回,孙溪则问她恢复得怎么样了,两个人便聊了起来。
“大佬,你为啥不画画了呀?”
徐观仪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她的头像壁纸已经好多年没有换过了。
“因为要继承家族产业【狗头】”
“哈哈哈哈,我相信。”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但是徐观仪是真的相信,从前孙溪则是个屁大点事都要发动态的人,发的多了,有心人自然能揣测出来他大概的经济水平。
徐观仪就是那个有心人。
“那你现在还在做跟设计相关的工作吗?”
“有一点,但不多。”
孙溪则的回复很简单,有一种说了跟没说差不多的“留白感”,跟他的画作一样,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但徐观仪能感觉到,他还是挺愿意跟她聊天的。
她想起来他也是学环境设计的,打算请教一下这位前辈,这个专业的就业前景。
“你的大学同学,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呀?”
“大部分都在考公,考研。就业的嘛,哎我觉得设计的尽头是转行。”
“嗯,有所耳闻。”
“我觉得你的蛋糕做得挺有意思的。也很...专业对口。”
“哈哈哈哈是吧,我就是觉得,造别墅造广场造园林,离我太遥远了。我都没有住过别墅,也没有那么多实地考察的机会。根本想象不出来。”
徐观仪想起了元执住的房子。如果她能有那样的生活环境,有钱有时间,也许会有更高的艺术追求吧。
“哈哈哈哈,住过别墅的,也想象不出来。大学时候,画那个设计图纸,对我来说真的是太痛苦了。
“太同意了!”
住院期间,徐观仪通过朋友圈得知,元执养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品相完美的金渐层。
元执给它起了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叫油条。
徐观仪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盖,都让嫉妒给弄扭曲了,她甚至觉得,如果油条养在一年前,她或许会为了这只幼崽再忍一忍它老爹的。
可惜没有如果。
元执以前不怎么发朋友圈的,养了油条以后每天雷打不动三更照片,徐观仪舔屏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她跟元执的共同好友居然没一个人点赞的,她突然想起了,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元执发的那个仅她可见的匿名提问箱......
这个老滑头。
但她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她必须承认自己拒绝不了油条的美貌。
十天就这样过去了,徐观仪的左手臂依然打着石膏动弹不了,但她的腿脚可以开始走动了。
办理完出院手续,徐观仪先是回家跟父母小小地团聚了一下,然后便马不停蹄赶回学校狂补作业。
虽然元执给她送去了电脑,但徐观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十天不去上课不搞作业,后果真的很严重。
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徐观仪很意外地遇见了谷延跟江梦圆。他们两个人并排走着,间隔了一个,会让人产生误会,但又有解释空间的距离。已经快十二月了,还是怪冷的,谷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江梦圆则穿得非常单薄,jk格裙下面是两条细长的腿。
江梦圆模样不丑,五官也称得上标致。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比例匀称身材纤细,跟谷延走在一起,一眼望过去,哪怕两个人看上去不在一个季节,但郎才女貌,还是挺般配的。
徐观仪避开他们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加快步伐往前走。
她用面无表情来掩盖心里的波涛汹涌。她想着,真是太刺激了,这其中一定有大瓜,回头见了胡何周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走出校门,徐观仪到达自己小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因为左手臂还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操作软件多少有些不方便,时间一长就容易暴躁。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她果断地放弃通宵,选择回家好好睡一觉先。
徐观仪从电梯里出来,发现自己换了新邻居,从背影来看,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他们相互依偎着,难舍难分。徐观仪还看到,那个男的的手,非常不老实......
听到身后传来的电梯的动静,靠在男人怀里的女孩才慢吞吞地拿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
徐观仪想到这房子那糟糕的隔音效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她所料。徐观仪拿出压箱底的头戴式耳机,把音乐声音开大,努力掩盖隔壁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男人女人的声音。
她自言自语道:“这一定是老天爷对我偷懒的惩罚。”
还不如在专教里通宵补作业呢。
第二天没有早八,但因为要赶作业,徐观仪依然起得很早。
她在等电梯的时候,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在敲她新邻居的门。
徐观仪仔细瞧了瞧,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
这个看上去,有点年纪了...
可能是她父亲或者亲戚吧。
徐观仪没有多想。
然而让她崩溃的是,此后的一些天,她看到了足足有七个,年龄不同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