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观仪不是很喜欢喝咖啡,更不愿意去咖啡厅花几十块钱买一杯咖啡。但不得不承认,那里是个聊事情的好地方。
不过嘛,听说这家咖啡厅的小蛋糕很好吃,徐观仪提前一个小时就过来了。她一边吃一边想,孙溪则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帮忙呢?
这倒是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他果然是有目的地接近她。
她的第六感,还是挺可靠的。
孙溪则提前五分钟到达约定地点。点完咖啡,简单寒暄两句,他就把事情,摊开了讲。
“你知道,跨性别者吗?”
徐观仪迟钝地点点头:“你是说...你是...?”
他点头:“是的。我曾经跟我的父母坦白过这件事,他们很崩溃。他们,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徐观仪不知道要做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他,太过平静太过惊讶,好像都有些不太礼貌。
他面容平静,语气淡淡:“我想出国做手术,但是他们藏了我的证件,还派人监视我。”
“他们说,我想出国也可以,但是要先给他们生一个孩子,我不想这么做。”
这短短几句话,信息量是相当大啊。徐观仪压下脑海中闪过的各种疑惑,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
“那...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
她睁大眼睛:“要我假扮你女朋友?”
孙溪则顿了一下:“最开始我确实是那么想的。但这事很复杂,你不应该卷进来...你只需要扮演一个被我苦苦追求的人,就好。”
“被你追求?”
徐观仪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是的,让他们看到我对你的痴迷,然后放松对我的控制,我就可以抓住这个时机逃跑。”
“这样在他们看来,你也是被我欺骗的受害者...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啊...”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些稳赚不赔的赚钱渠道。”
“噢...”
稳赚不赔...徐观仪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点头的冲动,仔细想了想。
她知道对一些人来说,指缝里漏出点东西,可能就够普通人花一辈子的了。但就怕这浑水,进去了就出不来啊。
孙溪则的父母,她绝对得罪不起。
看到徐观仪为难的模样,孙溪则接着说:“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只需要扮演一个受害者。我就去你店里,跟你聊聊天,送送礼物,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这样。”
徐观仪疑惑道:“为什么是我呢?你身边应该不缺女孩子的呀...”
“实话说,因为,我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东西。”
他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等价交换。身边那些同阶层的女孩,钱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力,而且得罪她们和她们的父母,后患无穷。靠谱的人,是很难找的。
他找这个“合适的追求者”,找了很久。
徐观仪听出了这话里意思,有钱的他得罪不起,没钱的又怕她们贪婪,讹上自个儿,合着我是最划算的那个呗。
孙溪则斟酌着开口,他性格内敛,不太会夸人:“最重要的是,你这样的人,眼光毒辣的老一辈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我父母也会更放心。”
徐观仪下意识点点头,嗯,这倒是。
她开始纠结,她不知道这个钱,赚得赚不得,用她妈妈的话说就是,有些钱是孽障,拿到手也留不住。
唉,一个是两人建立起的友谊让她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而且他追求自我,也没有什么不对。再一个就是,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她纠结了五秒,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但是能不能两周后,你再频繁地过来?”
她现在还住元执家里呢,虽然他们已经终止了恋爱关系,但这么搞还是让她有种脚踏两条船的罪恶感。
而且被他父母发现,这戏也演不下去。
“好。”
回家路上,徐观仪迫不及待地将事情经过讲给艾杨听。
艾杨比徐观仪更能体会到,赚钱的不容易。
她说:“干得好!不赚白不赚,你有什么好愧疚的。”
“嗯...希望一切顺利吧。”
胡何周忽然发来消息:“姐妹你知道江梦圆寝室着火的事情吗?”
“我天!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好像是江梦圆在寝室用违规电器,然后着火了。听说火势不小,消防车都来了。”
“哇...那有人受伤吗?”
“没有,好像着火的时候都不在寝室。”
“嗯,那就好。”
“这么大事故,江梦圆会不会被退学啊?”
徐观仪打字迅速:“不好说,但肯定有校级处分...”
“那肯定进档案了。”
“啧啧啧。”
两个人有一种成年人的,点到为止的默契。对于共同的敌人,只客观叙述事实,不戳破对方的幸灾乐祸。
......
徐观仪提前拆除了石膏,虽然手臂活动还有些不方便,但也自由许多。
这几天呢,元执的那位在国外做甜品的姑姑,元鸿贞,回来了。
那是个自由随性的女人。
她个子很高,那身材,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结果。她的发型是黑色大波浪,穿衣打扮也特别有个性,多种鲜艳色彩的碰撞却不显庸俗,很是大气。
她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眼角嘴角的细纹,她选择与它们和睦相处。徐观仪觉得她好有魅力,那种蓬勃的生命力让她自叹不如。
徐观仪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她。
徐观仪和艾杨带元鸿贞参观她们的甜品店,元鸿贞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这两个小朋友是各种夸。
“真好啊,我在你们这个年纪,还啥也不知道呢。”
“优秀,太优秀了。”
她对艾杨的手艺,和徐观仪对于蛋糕造型的创新设计,都给予了极大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