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原川看到了徐观仪。
他知道徐观仪,是自己老婆的好朋友。元执呢,是他在美国读研时候的同学。
这俩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时间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奥秘。
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不能吧...
诶,他老婆是a大毕业的,元执本科也是a大,她老婆跟徐观仪又是大学同学......
婚礼现场的新郎官是没有那么多独立思考时间的,他本想悄咪咪地问一下当事人是怎么个情况,还没转头呢就被人群簇拥着赶往下一桌了。
对孟原川来说,元执是很特殊的存在。
他出国没多久,家里资金链就断了,房租生活费都得自己承担,还要想着帮家里还债,然后又碰上疫情...生活的苦,他吃了太多太多了。
元执在留学圈,也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人堆里总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真真假假的,孟原川也分辨不出来,他只知道元执在学校附近最好的地段,有一套大房子,里面还有只很可爱的大肥猫。
那时候两个人算是志趣相投,后面元执在得知他的窘境后,利用自己的资源给他介绍了一份专业相关的高薪工作,他凭借着这份工作,撑过了最难熬的那两年。
回国以后,他们也有很多合作,孟原川承认,自己能够翻身,还能顺利娶到自己的青梅竹马,主要还是抱住了这条金大腿。
回忆过往,孟原川再一次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特别特别想跟元执说,哥们,你要真喜欢她,我一定拼尽全力撮合你们!
然后他又觉得好笑,就元执那个条件,追女孩还需要费力吗,自己傻拼个什么劲儿。
这边暗流涌动,那边的徐观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火星子,噼里啪啦的。难搞的客户有,但这么难搞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是一位富家公子哥定制的求婚蛋糕。
“哎,感觉一点都不浪漫。”
“不对,那个感觉,不对。不是这样的。”
徐观仪心想,好抽象的表述啊。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就,怎么说,我也说不上来。”
徐观仪:“......”
“就那个,你懂伐?就感觉少了点氛围感,就是氛围感。”
徐观仪心想,我不懂。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觉得你最好啊,多做几个,我看看实际效果,再挑。这草稿能看出来个啥。”
徐观仪压下心中的火气:“我的朋友圈,有很多成品图,你可以参考一下。”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花这么多钱,不是让你做跟人家一样的蛋糕。我要的是独一无二。”
“您想要的独一无二,可以具象一点吗?有没有什么参考图呢?”
“意向图?这难道不应该是你干的事吗?”
???
我发了多少了大哥。
这种人,徐观仪觉得,就算是跟他辩赢了都没有任何成就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跟傻逼吵架,吵不赢是傻b不如,吵赢了那你就是大傻b。
徐观仪盯着屏幕上的对话,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审美和技术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规划一下职业生涯了。
这位大哥只会说,不行不要不好不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行,徐观仪开始想借口跟他say byebye了。
“真的,你只要能做出来,钱不是问题。”
“......”
“要不您换一家吧,是我的水平不够,做不出来您想要的。”
徐观仪选择认输。
那边很久没有再发来消息,她的世界终于清净下来了。
埋头打字这么久,再抬头,桌上基本都是吃剩的残羹冷炙,徐观仪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夹起块哈密瓜往嘴里一塞。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潘达和风橘都围过来冲她喵喵叫,徐观仪随意搓搓猫猫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但她还是要找艾杨吐槽一下。
艾杨:“哎吆受委屈了我的小宝,抱抱。那个天杀的****,***!”
“哈哈哈哈哈哈。”
艾杨在用她们的家乡话骂人,徐观仪听不懂,但觉得很爽很解气。
“那你接下来呢,打算怎么走?”
艾杨前两年开始招学徒,培养出来几个之后,由他们日常打理甜品店,然后就开始自己的闲散人生了。她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足。
“不知道。虽然我很喜欢做蛋糕,但是吧,我感觉我的能力已经快到顶了,就是没有多少上升空间了。再做也就那样了。”
徐观仪才25岁,她希望人生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要不咱出国留学?”
“哈哈哈,我是不行,但我支持你!”
“你想去哪嘞?欧洲?美国?或者非洲哈哈哈哈,反正不管你去哪儿,到时候我去旅游,你得给我当导游!”
“切,给你往山沟沟里导。”
“嘻嘻。”
“对了,你跟那个陆之绍,处的怎么样?”
徐观仪慢吞吞地说:“普普通通,波澜不惊。跟他在一块儿我都能想象到自己未来几十年是个什么模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唉,反正多接触接触其他人嘛,不要一棵树上吊死,你俩还没确定关系呢。”
“你是真洒脱。跟弟弟在一块儿就是不一样啊。”
艾杨哈哈大笑:“怎么,有兴趣?我让唐征给你介绍几个啊?”
“吃不消诶,吃不消诶。”
“怂!”
徐观仪给两只猫咪添了粮,加了水,换了猫砂,然后准备去洗澡。
然后陆之绍给她打了语音通话。
“观仪,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就那个最新出的恐怖片。咱们去看电影吧?”
“可以呀,什么时候?”
“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