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晚上好啊!”桑汨回头见刚才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钟洁忽然上前。
也对,这才像她的个性。
“没想到瞿先生竟然会将自己的处女秀给了我们旬邑杂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摄影师助理呢!我想,大概是因为两位的关系不一般吧。”
钟洁卖弄着眉眼不无讽刺道。
一席话说的身边人脸上都变了颜色,桑汨委屈的小眼神直盯着这位自己曾经敬重的前辈。
“哼!”刚才一直沉默的瞿汨白忽然低头冷笑了声,阴沉的俊脸也跟着咧出一道弯儿,
“钟小姐你说的没错,我和桑汨不但认识,而且还很多年。不过,你也只说对了一半!”
他抬脚慢慢上前离钟洁更近了些,侧头目光里喷射着瘆人的光,
“你知道你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么?就是她对摄影的热爱和纯粹。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作品。哈哈,不过我说这么多,你也不一定听得懂!”
“你!”钟洁气得瞪大了眼睛,语气尖锐道,“瞿汨白你就一个画画的,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哈哈。”瞿汨白再次低头笑笑,“人物?钟小姐过奖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话说你这次搭讪,难道不是和之前一样,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么?”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一向高傲的钟洁恼怒地转身离开了。
除了桑汨其他人都是头一次见这样毒舌的瞿汨白,均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转头看了眼此刻正用感激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孩,便朝她丢了句,“不用这么看我,我也只说了个事实而已。”
然后朝大厅的一侧走去。
庆功宴还在继续,疲惫的桑汨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歇歇。
大厅中央碰杯的碰杯,聊天的聊天,每个人都沉醉其中,除了水晶灯下独自饮酒的瞿汨白。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宋意人半道上遇见一中年男子,“这不是宋大明星么?真人果然比电视上漂亮呀!”
他张嘴满口酒气。
“你好。”宋意人轻轻点头,并没有停止脚下的步子。
“哎呀,好不容易见到你,别着急走呀!”男人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拦在她的面前,满脸猥琐表情。
“不好意思。”宋意人不悦地微皱着眉头。
“怎么不高兴了,一个戏子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呢!”男人口气轻佻,不由分说地要去拉她的胳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很少发火的宋意人难得动了手。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打,随后恼羞成怒,顺手拿起一旁桌面上放着的水果刀朝她挥了过来。
突然的举动吓得宋意人不由尖叫了声,一动不动地呆站在那里,忘记了躲避。
尖叫声惊扰了原本热闹的人群,包括一旁休息着的桑汨。
突然一人影快速上前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伸手拦住了锋利的刀锋,热乎乎的血液从瞿汨白的右手缓缓滴落。
“瞿汨白!”桑汨不由惊呼,连忙起身不安地朝他跑去。
赶到时只见醉酒的男子已被齐助制服,骚动的人群中哭的梨花带雨的宋意人正双手紧攥着他淌血的右手,严肃的陆爵一旁沉默不语。
很快,李子轩拿来一块白色的布巾缠绕在他的手上。
不知道瞿汨白转头微笑着跟靠近他的宋意人说着什么,后者慢慢停止了哭泣。
最后,一行人离开了。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桑汨担忧的眸子里暗含泪光,微微抖着的肩膀被高伟轻轻环着而不自知。
而此刻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戴谦仁,完全不知道自家艺人刚才遭遇了什么。
别墅客厅里,众人都担忧地望着正被医生清理伤口的人。
瞿汨白却潇洒地扭头玩笑道,“不就手受伤了,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医生,他的手严重吗?”眼角还挂着泪痕的宋意人不安地问着。
被伤的可是天才画家的右手,后果可轻可重!
“幸好力度不大,只是伤着了皮肉,养些天就好了。”在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后,医生才缓缓开口。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都轻轻呼了口气,如释重负。
“看吧,没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数。”瞿汨白又顽劣地冲大家扬了扬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
陆爵不悦地瞪着眼,“要是Lota知道了,不骂死你!”
本人却无所谓地摊摊双手,“她是个国际老妈子!”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瞿汨白,一旁的宋意人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行,我也先走了。”陆爵无奈地白了眼他,和齐助一起离开了。
幽暗的车厢里桑汨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开着车的高伟不时抬眼望望她。
终于车子到达了小区入口,她刚准备开门下车,“汨汨!”耳旁传来高伟的声音。
她回头,等着他后面的话语。
男人转头借着窗外的灯光深情地打量着她美好的侧脸,慢慢开口,“我喜欢你,很久了。”
面对他突然的表白桑汨为难地低垂下眼帘,含着愧意道,“对不起。”
“是因为瞿汨白吗?”高伟的身子向她靠近了些,伸手握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是!”女孩忽地抬头眸光坦然,“我喜欢他,不,我爱他,爱了很久很久!”
轻轻地高伟松开了她的手腕,低头勉强地笑笑,“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进了家门,桑汨木讷地换了鞋子扔了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瞿汨白右手流血的画面。
终于忍不住一通电话拨了过去,那头的铃音刚响了一声,她又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内心深处矛盾极了。
一直和宋意人说话的瞿汨白刚没注意自己的手机,无意地低头望见手机屏幕不时闪着光,顺手拿起来望了眼。
见是她的来电,他心里突然一惊便回拨了过去。
“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