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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尽处是春山(2 / 4)

能煎药,见了药汁却会作呕?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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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掀开被褥,挣扎着走到窗边,想必那人也不是个心思细腻会照顾人的,窗扇被支起,可以看见外面小溪旁的一溜嫩绿的柳树。柳树下,有人正扶着腰吐的死去活来。

她扑哧一笑,却没发出声音,但发笑的动作却牵动伤口,青碧色的衣衫自肋下渗出血迹,滴落在地上。

女子皱了皱眉,有点忍受不了疼痛的样子,但还是勉强挺着,艰难的走出竹屋,想要瞧瞧那人到底怎么了。

竹屋建在小溪附近,即便如此,也让女子花费了不少时间,等走到柳树下的时候,那人似已完事了,脚下多了一堆折断的柳条,柳条下面土质松软,很明显是刚刚堆上去的。

已经日落,外面很暖和,女子衣衫单薄,明明浑身瑟瑟发抖,清亮的眼睛里却闪着固执的光芒。

那人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可是直到等了足足一刻钟除了水里鱼儿扑腾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他感到十分地郁卒,当瞧见她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衫站着,而从竹屋到这里的路沾了一溜血滴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一抽,瞪了一眼,说:“我没……没事!你……你你你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没的杵这儿碍眼!”

那女子被唬得呆了呆,仍是一声不吭地回去了。

那人讨了个没趣,嘀咕着“真是奇怪,怎么反倒是我欺负了人不成”,忽然想起还没告诉她衣裳放在哪里,一面跑一面叫道:“喂,衣裳放在帘子后面了!”

女子换过衣裳,也许是由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没有问还问的事情,他记得徒弟临走前说这女子大概从山崖上掉下来,虽侥幸不死,但头部难免被山石撞出瘀血,有可能会失忆。

于是他曾试探着问:“你可曾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当然,这并不表明他是出于一片好心要帮他,而是为了增加乐趣,毕竟看到别人的痛苦还是十分欣慰的。尤其这个人还是那个臭徒弟救下的,还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珍贵丹药。

女子静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可怜巴巴的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双清透的眼睛似乎含有什么力量,总可以温柔别人的心肠。

两个陌生人之间没什么话好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失了忆的,失忆,就相当于是一个废人。

竹屋里面只有一张床,仅容一人安睡,女子无措的坐在床沿,朝着窗外坐在巨石上的人问道:“你不要睡觉的么?”

那人视线往里面一溜,看见的是衣着清素面色苍白的女子,心里面好好的权衡了一下,顺从了徒弟的告诫,忍了一口气,说道:“我要练功,刻下月明星稀、地气盈足,正适合吾辈吐纳阴阳、造化万物……”他说了一堆场面话,试图构建出自己伟岸无比仙风道骨的光辉形象,然而待他说得口干舌燥只好偃旗息鼓之际,却蓦然发现里面的人早已睡得熟了。

真好,很挫败了。

接下来的几天,女子因为自己生了一个好性格不得已而被那人奴役。

山谷很是幽静,身上虽然有伤,但并不是特别严重,尽管曾经从山崖上坠下之时手脚被摔断过,但兴许是那人对救治伤病特别有一手的缘故,折断的关节在醒来之前就接好了。再加上汤药不断,现在差的就是恢复元气,所以她整天闲的只有坐在竹凳上听鸟鸣声。

她实在是有些饿了,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肚腹,感受到细细的骨架,却又不好意思要求救了自己的人再给自己弄东西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旁敲侧击的问上一问。

“你……你不吃东西的么?”

他听见了女子低弱的声音,几分真,几分怯,犹如潺潺细流冲刷过砂石,软绵绵的,想来是饿极了。

他哼的一声,有些得意的清清嗓子,“本道饮濯清露,自然不食凡人烟火。”看到女子愕然无语的样子,大为开怀,仍端坐在大石上,一指小溪:“那里有鱼,自己动手。”

女子没太注意他的自称,但敏锐的从他那话语中得知那人只要练功居然可以断绝饮食,不禁来了兴趣,肚子的饥饿反倒成了次要。

掀了竹帘,走进竹屋,从里间简易的书房里发现一本落了灰的书,把灰尘抖落,只见蓝色的封皮上写着四个字:《金丹诀要》。

很好了,没想到竟是个道士。

她翻阅了几页,很快就找到了一篇名叫“辟谷”的经文,只要愿意吃苦就能练成,不过初学前三个月是要以花瓣清露餐腹,期间不得食用任何荤素吃食,一旦练成就可以免受饥饿之苦。

她默默摇头,显然是十分不赞成此举,仅仅是为了忍受饥饿从此断绝人间烟火,在她看来无异于让人跳井去死还是投河去死,结果都是一样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养生”之术,这就是清心寡欲的来由么?

溪水中青色的鱼自在的游着,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接受怎样的命运。

女子穿着绢罗所制的衣裤,轻薄体贴,很是适合此刻抓鱼。

溪水不宽,两三步就能跨过去,是以鱼儿离岸边很近,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捞到。

鱼儿没躲,然而双手触碰到滑腻的鳞片时便不禁使不上力气了,鱼儿得了鳞甲保护,自然而然轻易就逃脱了那只毒手。

女子本以为自己手上是用了巧劲的,肯定能轻轻松松抓到鱼,只不过结局大大出乎意料,试了十几次都让鱼儿逃脱。

抽出嫩芽的柳条被风吹得轻轻拂动,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女子为了抓鱼忙活得气喘吁吁却终究无果,累得稍微泄了气,然而她秀美的面庞反倒表现得极为耐心,坐在树墩上托腮思索片刻,很快有了主意。

道士还在石头上打坐练功,嘴里念念有辞,只隐约听见“无量天尊”什么的,她很快观察到道士的衣角绣有七颗排布有致的星星,和书房某部道典图上画的一样,据说是天上众多星宫的一部分。

竹屋外面放有竹藤编制的短席,仅比垫子大了一圈,温凉柔韧,只适合晒太阳。

她蹲下身子,观察竹席横纵的经纬纹路,尝试用柳条编出一个简易的小筐。这种活计说来是个精细活,而自己的手光腻莹白,想必之前也是决没有干过什么活的,于是乎等到马马虎虎编出个又像筐又像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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