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月特别清冷,照射在伊晨净的脸上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不喜欢侧卧的她被迫将脸藏进被子里却因呼吸不畅又不得不冒出来。几经折腾已毫无睡意,索性正对着月光好好欣赏欣赏。
瞧着屋外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的倒影,她忽然想到苏轼的《水调歌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倒是蛮应景!“起舞弄清影”倒是勾起了一番情绪。
静夜,思。
何来?何去?何从?
思极,梦。
娘亲哀求道:“求你放过他们,我愿以死谢恩。”
义父气愤道:“今天给你出的题不解出来不准吃饭。”
觅姨恼怒道:“好吃懒做,就知道骗诓骗小雨。”
朱嫣命令道:“先生交给我的任务你们必须完成。”
霍坤绝望道:“去天都峰,找拭伤琴,学茉溪歌。”
梦深,魇。
“记住他们,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千万不能忘记,否则就是不孝。”
“记得,我都记得。”
“照顾好小雨,不然我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你居然敢杀我,就不怕我每天晚上来找你叙旧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别再来了。”
“琴找到了吗?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找到了找到了,不过又不见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帮您了结心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奇绝门?来了还不安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小心弄丢小命。”
“我……”
伊晨净试图起身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起都起不来,可是感觉身体在动,用力睁眼眼睛也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怎么睁都睁不开。怎么办,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吧!
几经挣扎仍然未遂。
忽然飘来一缕香,好好闻,闻着闻着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视野也随之展开。
“晨净,快醒醒,该晨练了。”
陈晰摇使劲的摇晃着她许久,她突然感知,揉搓着眼皮有气无力的眨着。看到陈晰摇的那一刻她立即清醒,“你都听到了?”
陈晰摇皱着眉头满脸迷惑的看着她,“我听到什么?哦,对,听到了,那么大声能听不到吗?紫陌和孙凌就是被你吵醒的。”
伊晨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胀开了,强压着情绪平静道:“我都说了些什么?”
“说?没有啊!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一直踢着床,可又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想你应该是做了噩梦魇住了便点了这破梦的香。”
原来如此!伊晨净如释重负,迅速起床洗漱。
伊晨净还沉浸在昨晚的梦中,神情恍惚地赶到训练场,却是一阵唏嘘。
“奇怪,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何师傅怎么还没来?”
“就是就是,他从来都是比我们来得早走得晚的,今儿个是什么情况居然还迟到。”
大部分的弟子都在等着何剑,只有少数人在一旁安静地自己复习。
伊晨净平时就喜欢偷懒,经历昨晚的梦魇后更加困乏,师傅不来她巴不得便坐在树下小憩。
“昨晚没睡好吗?”
好熟悉的声音!伊晨净猛然睁眼,却见青思引正将剑收入鞘中也蹲坐下来。
“你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我昨晚入了你的梦?”
青思引不过随口一说,伊晨净却更加诡异地看着他,因为昨晚他的确入了自己的梦。
青思引故作震惊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真的……”
不知怎的,伊晨净竟乖乖点了头。
青思引直觉她在开玩笑,但见其一本正经又觉不对,他当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竟有些小激动,脱口而出道:“不会……是春梦吧?”
“啊……你打我干嘛?”青思引还未来得及抽自己嘴皮子却被一阵疼痛惊醒。
“再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
“废……废了我?”他不知觉地猛然瞄向自己的□□,而后极速摆了摆脑袋。
伊晨净不明所以,随着青思引的视线看过去,他急忙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 伊晨净狠狠掰开他的手掌。
“好了好了,跟你说正经的。”
突如其来的严肃令伊晨净莫名恐慌。
青思引直视前方淡淡道:“你不知道吧,何师傅死了。”
“什么?”伊晨净捏紧双拳,一股热浪立即冲上头顶。
瞧她那神情青思引曲唇摇了摇头,道:“你别那么紧张,跟你没有关系。”
“当然不关我的事啦,那天是他要用剑刺我自己没有掌控好方向摔倒的。”伊晨净摇头晃脑道。
却见青思引忽然认真的直视着她,“可是你那天只用了两根手指便折断了他那把百年的宝剑,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疑吗?”
“你,你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轻易暴露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直觉告诉我你不简单。”
伊晨净眯眼看他,心想,那日只有他们两个在场,既然他觉得自己可疑却不上报,觉得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救过他,报恩吗?还有,别人都不知道何师傅何故迟到他怎么会知道?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晃得飞快,有人去有人来,何剑早已被遗忘,只有伊晨净仍然战战兢兢,整个人都变得格外地警惕,她总觉得何剑的死不是个意外,有可能是被自己打过之后才导致的死亡。
伊晨净矛盾心理都被青思引看在眼里,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伊晨净感觉得到他是知情的,于是她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盘问盘问,故找了个时机反跟踪。
一日晨练后,伊晨净告知陈晰摇自己没有学剑的天赋,陈晰摇自是先好生安慰了她一番,然而伊晨净还是生无可恋毫无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