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伴。蓝涣提到了秘境,这让我不禁在意起来那个禁书区,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你可以后以去看看,虽然你八成也没什么动力。
我知道我在做决定时经常犹豫不决,我们也的确算不上一个坚强的人,你也许真的很需要他人的支持。所以我们渴望同伴的到来。
范小西,我准许你!我准许你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抛下一切,包括不想杀人的时候,准许你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好好的。
你很重要,范小西,你是最重要的。
回家是最重要的事项,为此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可以回家。不要忘记!
至于你的诸多苦闷,我只能告诉你我也没有解决。我脑袋在痛,以至于我不能思考这些问题。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绝对不是《生与死》,那份力量并不会让我们头痛。
好了,我的旅途已经结束,你的还在进行。莲花坞的荷花已经盛开了吧,去看看荷花吧,我知道你小时候喜欢水。你的下一站是姑苏,就当苏杭度假吧,你该放松了,烦恼的事情就放一放吧。还记得姑苏的盛夏吗?替我悄悄看看当年的小少年长成了怎样的谦谦公子。毕竟也许就只有他能再见了。
时光对一个孤独的人的磨损有多可怕啊……
不要忘记神州,不要忘记你的名字。我们要回家!我们还想在除夕看影评up发动态和评论区的大家吐槽春晚呢,还有新的一年里你爱的游戏的新春会,我们还想看湾湾回家。你还记得挚友的样子吗?
神州近代史虐死了,湾湾快点回归!
永别了。
——千面〗
或许乱葬岗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浓云遮住了日光,天空灰蒙蒙的,漆黑的巨山静默着,仿佛一切都已经死去,一派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景象。
在这一片灰败中突兀地出现一道红影,女孩操纵着红黑相间的怨气在空中行走,她摇摇晃晃地,低着头用手捂着脸盖住一只眼睛,露出的眼睛里尽是冷血。她着一身红衣,浑身都是血,周身笼绕着浓重的怨气,血色的蝴蝶像幽灵一样如影随行。她在山脚下落下,收回了力量,一下子跌倒地。
她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又像死物一样地起身,沾染上肉块和血液的长发遮住她的大半张脸,怨灵们哭泣着不敢上前。她面目表情地向前走,眼里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不知多久过了多久,她进入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条小溪面前,栽倒入水,溪水不知疲倦地冲刷着她。
千与惜不知道在水里昏迷了多久,当她终于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荒芜的树林尽头的湛蓝天空,阳光十分灿烂,草地和树木却是枯萎的。
“这不环保。”,千与惜坐起身来,抓起水面上飘浮的几条死鱼放上岸,捂着头,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
她现在不知道该想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她蹲在溪水旁边,看着水面上的自己,看着她的红眼睛,一只血蝶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嗯……还挺漂亮的。”,她碰了碰自己那双血红的眼睛想,“感觉眼睛会瞎的。”
她站起身来,闭上了眼睛,脏水汇成溪流从她的身上流下,成群的血色蝴蝶从红黑色的怨气飞出,方圆百里的怨气聚集在她身上,因为怨气所生的鬼怪也随之消散,她收起怨气,睁开了双眼,是黑色的眼睛。
水并不会被怨气污染,不过她现在不用担心这个。千与惜脱掉了湿衣服,洗过澡换了衣服,这才觉得自己回到了尘世。
鱼应该还能吃,她找来柴火,烤了起来。能饱腹,虽然烤焦了。
她的旅途尚未结束,她得去和薛洋住上一段时间,旨在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童年经历然后执行最终目标。陪住的重要程度与去乱葬岗同等重要。
说来可笑,她这一生中照顾了三个孩子,却没有一个是出于纯粹的善意,要么出于利益,要么掺杂私欲。每一次相遇都是她精心的算计,为了她的目的。
千与惜在夔州和栎阳之前间选择了栎阳,反正都一样,谁都不知道薛洋七岁的时候在哪,又是怎么知道是常慈安耍了自己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千与惜一定会遇见断指的薛洋。
来自人群的嘲笑和嘲讽耳畔响起,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记忆中的讥笑和辱骂和现实中的杂音仿佛重叠。
千与惜的头又痛了。有两个念头相继出现,先是“好吵!都死了就安静了。”,然后是“应该揍一顿常慈安那狗!”。
最后她只是冲过去抱起了在血泊中的薛洋,不顾鲜血再度染红了她的衣服,跑去了医馆,顺便在事后狠狠揍了一顿常慈安的那位仇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她让薛洋上学堂,想办法让学堂里想要欺负薛洋的人给薛洋道歉,又想办法让所有不想和薛洋正常相处的人和薛洋正常相处。她给薛洋一个孩子该得到的爱,尽管她已经和爱无甚关系。
安逸的岁月在平静地流淌,只有执棋者知道真正的结局。
“阿洋,晚安。”
千与惜的眼睛在黑夜里亮起红光,她操纵着一小股力量钻进了薛洋的大脑。
薛洋睁开了眼睛,慢慢地坐身起来。
千与惜引出力量,带出了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一团光球,那是属于这个孩子的情感。她蹲下身来与薛洋对视,那双无神的黑眼睛里映着幽幽红光。
“像极了漂亮的玻璃珠子。”,千与惜如是评价到。
这让她想起她在去乱葬岗的那一天看的那些病娇文学的片段,有一种类型是为了不让爱人离开而把爱人变成听话的傀儡之类的,她那时候还挺喜欢看的。但是细思下来,她一直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变成空壳的人和那些拥有漂亮玻璃珠眼睛的娃娃有什么区别,与其费心这样还不如直接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这要是爱的话那也未免太不合常理。就像那些替身文学一样,所谓因为爱得太深就去爱和恋人相似的人,这也很奇怪。
现在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千与惜告诉自己。
光球飞到她和薛洋之间,她作出了一个结印手势,一道红光包裹住了光球,她看着薛洋的眼睛。
“你七岁之前在街头流浪,七岁时被常慈安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