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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态(1 / 2)

好好活下去吧,代替爹娘。

宋夷光脑海恢复了清明,原本合上的眼缓缓睁开,便隐约瞧见巷口一个人站着的陆倾泽。

“你先自己挑断手筋脚筋吧。”身后的人说道。

听了这话,宋夷光眉目间闪过了一丝迷茫。

所以方才……方才陆倾泽的那声“好”,答应的是这个要求??

“将军,不……”宋夷光张了张嘴,发出了声,却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

陆倾泽心都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宋夷光的位置,生怕她出了什么差错。

“闭嘴!”男子呵斥了宋夷光一声,原本抵着她脖子的剑更用力了些。

锋利的剑刃刺破了她白皙的皮肤,渗出了些许鲜红。

这时候,一个人牵着马走到了陆倾泽的身旁,道:“大人,快马到了。”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跟过来的一名背着药箱年过半百的老者:“这位是咱们常州城医术最好的大夫。”

“多谢。”陆倾泽微微颔首,“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老者弯腰拱手道:“草民姓陈,见过镇南王。”

“免礼。”

在跟旁人说话的时候,陆倾泽的眼神也丝毫没有从宋夷光的身上移开。

那男子似是有些不耐烦了,道:“陆倾泽,你倒是动手啊,你若是下不了手,便让你身边那人下手。”

陆倾泽眯了眯眼,没有吭声。

他身边那人则是惶恐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无措。

宋夷光因失血过多,双唇都有些惨白。

可她知道,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害了陆倾泽。

这个要求……就算陆倾泽肯做,她也不会同意的。

这样想着,她不动声色地忍着手心的疼痛,将手伸到腰间取出来一根簪子。

这还是她收拾宅子时在母亲房中找到的东西,为了留个纪念这才带着的,没成想竟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她微微合上眼,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簪子,就连伤口的疼痛都不管了,血沾在了簪子上,原本陈旧的铜黄色被染得血红。

娘,您一定要保佑女儿。

再睁开眼,宋夷光眸色一凝,趁着男子对她丝毫没有防备,反握住簪子反手就往身后刺去。

男子没料到宋夷光会突然发难,毫无防备,侧腰处被簪子刺了进去。

可宋夷光毕竟是一个女子,力气本就不大,再加上受伤,力道更是小,所以刺得并不深。

饶是如此,也让那男子痛呼一声,拽着宋夷光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宋夷光抓住机会就挣脱了那人,抬脚往巷口的位置跑。

身后,那男子一把将那根簪子拔出来丢在了地上,提着剑气愤地就朝她追了过来。

而在他身后的巷中,祁夜眼眸微眯,瞄准着他的位置,抬手轻轻一挥,朝着他使出了两枚飞刃。

只听一道利刃刺破皮肤的闷声,那两枚飞刃都从后面贯穿了他的小腿。

那人动作一滞,双腿瞬间疼痛不已,没了力气,借着惯性一下子就往前跪倒在地。

祁夜射的位置可都是有讲究的,准头直接可以将他双腿的筋刺断,让他失去行走的能力。

那人紧咬着牙关,扭头看向身后,随后试探着动了一下双腿,疼痛难忍,看样子他现在是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也就意味着成为了瓮中捉鳖,任人宰割。

他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就快成功了,就差一点点啊……

宋夷光并不知晓后面的情况,她往前跑了两步便跑不动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她看着陆倾泽奋力冲向自己的样子笑了笑,身子无力地往前栽去。

只不过迎接她的并不是预想中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陆倾泽那结实有力的手臂。

“快!大夫!”陆倾泽搂着怀里浑身是血的人儿,情绪濒临崩溃。

方才还鲜活同他笑眼盈盈的姑娘此时看起来极其虚弱,唇色苍白,当真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让他既心疼又害怕。

“主子恕罪,是属下来迟了,属下看此人极其警惕,便绕到后边的巷子里,这才费了些时间。”祁夜单膝跪地,低着头拱手道。

陆倾泽此时哪有心思管这些,只是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堵住了宋夷光左肩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大夫也小跑着赶到,方才陆倾泽扑过去的那一刻当真是把他吓坏了。

陆倾泽当时与宋夷光的距离并不近,能赶到接住她,便是因为他毫不顾忌自己会不会受伤,拼了命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最后便是直接在地上滑跪了一大段距离。

大夫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您的腿……”

“先看她。”还未等大夫说完,陆倾泽就打断道。

大夫点点头,看了一眼宋夷光左肩处的伤口,随后从药箱内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伤口的位置。

“大人,这位姑娘的伤口不深,并无性命之忧,草民现在只是给她用了止血的药物,更多的需寻一间房,让姑娘平躺着,草民有两个徒弟是女子,正好可以为姑娘更换衣物,处理伤势。”

听见那句无性命之忧,陆倾泽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点点头,一把将宋夷光横抱了起来:“那便有劳了。”

此时的宋夷光已经没了意识,陆倾泽抱着她走得很稳,怕马车颠簸,他甚至打算就这般自己将她一路抱回去。

祁夜站起身,瞧见陆倾泽走路略微有些踉跄,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头:“主子还是受伤了。”

萧竭叹了一口气:“这对主子来说算不了什么,战场上受的伤更多,你似乎还没见过主子那身上的疤吧。”

不过,陆倾泽这般失态的样子,在他父母离去后,二人还是第一次见。

***

翌日,窗外枝头上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声,扶光从窗缝照进屋子,将窗台上的那一盆绿植照得翠绿。

软榻上,宋夷光小脸苍白,唇色瞧着比昨夜要好了许多,此时正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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