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不见叶子,显然已经去上学了。
他捏着眉心有些懊恼,清晨那场后戏最终演变为新一轮的激烈碰撞,身心交付他的唇在她指尖缱绻,自然也发现了那枚戒指。
他原本想着等做完和叶子好好说说这件事,叶子出其不意略去了求婚仪式有点遗憾,但既然如此顺势赖上,既然戴了他的戒指再反悔是不行了。
他因此兴奋,热浪退却很快又卷土重来...
叶子哭的惨兮兮,嗓子都哑了...
他力竭昏睡,眨眼便到了现在。
他洗完澡对镜欣赏叶子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有齿印,有吻痕,也有指甲纳入皮肉的锋利痕迹...
让人回味。
他摸出戒指盒,打算把自己的那枚也戴上,却发现两枚戒指好好的摆在里面,他有点恍惚,怀疑自己早上做梦了。
仔细回想了好几遍,细节无比清晰,没有丝毫遗忘的迹象,显然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就是叶子重新放回来了,为什么呢?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他拿不准,于是求婚计划一推再推。
叶子原本也没想过结婚的事儿,但自从发现了那枚戒指,她就天天等着。
孟宴臣每次把手插在口袋里她都超紧张,恨不能上去帮他把戒指掏出来了事。
孟宴臣带她去米其林餐厅吃饭,包场,她以为要来了,正襟危坐,菜都没吃几口。
结果只是跟她九哥视频,她九哥和她同一个专业,是常青藤名校博士毕业,如今在跨国药企做研发。
她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所以实验频频受挫也没想过和哥哥求助,孟宴臣替她开口...
之后是圣诞节,孟宴臣带她去温泉酒店,房间里鲜花铺路,她以为他要求婚了,结果他送了她一匹赛马,祝她圣诞快乐...
元旦他们飞去瑞士滑雪,她玩的很开心,气氛也很好,他送了她一个度假小屋。
叶子想,这都送房了,总该是要求婚了吧。
结果他只是问她喜不喜欢,开不开心...说了些以后每年都一起来的废话...
期末考她成绩前三,得了奖学金,学校还特意举行了一个颁奖礼,孟宴臣作为奖学金提供者来给他们颁奖。
叶子在台上心跳的飞快,孟宴臣费尽心机准备良久原来是要搞个大的,可是全校师生面前被求婚她好尴尬啊...
孟宴臣把证书颁给她说,“叶子同学,恭喜你。”
就没了...
这是几个意思,这婚是不打算求了是吧。
叶子怄气,寒假一放她就和谢天韵一起去欧洲游了,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去拉斯维加斯过的年,中间孟宴臣好几次要去看她,都被拒绝了。
她不再主动和他联络,想给他发的消息,通通发给自己的文件传输助手。
孟宴臣感受到叶子态度冷淡,却找不到原因,问就是没事。
他睡不着的时候想就去书房翻她的课本,隔行如隔山,他的课本对她来说是天书,看一会儿就会犯困。
但叶子偶尔会在书页上贴便签,记录一些感想,翻书的时候他常能获得一种寻宝的乐趣。
天气反复,忽冷忽热,很少生病的孟宴臣得了一场重感冒。
他发着高热浑身疼,人身体不适时精神也格外软弱,他在电话里固执的问叶子在哪,什么时候回来,肆无忌惮表达着思念。
叶子气他不肯吃药躺在床上硬挺,念了他一通最终还是从外卖平台上给他买了药,又让家里的阿姨给孟宴臣煮粥让人送过去。
孟宴臣乖乖对着视频那头的叶子吃了饭,喝了药,早早去睡了,叶子却无法安心,辗转反侧,最终还是买了第二天最早的机票回国。
孟宴臣睡到半夜醒了,感觉好多了,只是再也睡不着,照例去书房翻叶子的课本,正好翻到一页有便利贴的,上面写着:
生病了,好难受呀,但仍然要感谢我身体里的淋巴细胞、树突状细胞、巨噬细胞、粒细胞...他们都在努力奋战,我的免疫细胞从来没有放弃过我,所以我也不能放弃,加油呀!叶子,挺住,你可以的!
旁边还画着一个形象的小人儿,一边流泪一边高举拳头给自己打气。
孟宴臣被逗笑,思念疯涨,多一秒都难以忍受。
他连夜飞去了LA,想给叶子一个惊喜。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他落地手捧鲜花却联系不上叶子,只能求助叶子的哥哥们,这才知道叶子一早飞回,现在人还没落地,两人恰好岔开。
孟宴臣又立马折返,三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他的感冒加重,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出了机场发现叶子等在出口。
他把和它一起长途跋涉的鲜花递出去,叶子看他面色憔悴,立马红了眼眶,抱着花忍不住骂他,“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花,你一个病人乱跑什么?!”
他拥叶子入怀,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知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
叶子本来忍回去的眼泪又涌出来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抱着她久久不愿松手,分开时他看到叶子眼里仍旧满是心疼,他想,此刻的自己一定看起来很可怜,现在求婚会不会胜算很大?
于是在叶子完全没能预料到的情景下,孟宴臣拿出了那枚戒指,单膝跪地。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叶子,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谢谢你不计前嫌爱我,我可能从未告诉过你,因为你我才喜欢上了这个世界,我会像珍视我的性命一样珍视你,我会用我的全部去爱你...叶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话说的真挚,他激动的手都在抖话却流利,可见背地里不知练习了多少遍。
叶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笑着伸出手,“当然。”
大概刚刚耗尽了孟宴臣全部的精力,上了车他抱着叶子的胳膊头歪在她肩上,虚弱不堪。
叶子吐槽,“为什么把戒指捂了那么久,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孟宴臣像被人踩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