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暗河里的水流声渐渐变大,越来越大,河里浮现出星光点点,忽明忽暗。一个怪物踏浪而来,出现在何今他们的面前。“一只猪?!”何生疑惑道。
“不,不是猪。应该是当康吧。”何今确认道。
那个怪物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老者,手拿一个葫芦,摇头晃脑道:“老朽几万年没见过活人了,这是哪个孙子这么不开眼,来这里找不自在啊?”何今上前两步,朝老者作揖道:“东野元君,在下何今。”
“何今?是谁?没听说过。汝意欲何为啊?”老者捋了捋胡须问道。
“东野元君可知道帝君那株何首乌的现况吗?”何今坦然问道。
东野元君摇头,他只是上阳宫外稻田的主事,甚少进入上阳宫,对宫内之事知之甚少。更何况上阳宫的主人昭阳帝君是个寡言少语行踪不定的神仙,而且他手下的一众小仙皆承君之意,各个嘴严无趣得紧。
不过当年昭阳帝君带回来一株何首乌的事情,他还是有所听闻的。昭阳帝君的性子冷淡归冷淡,但却是个霸道护短的。他名下的一众小仙莫不受他庇护,东野元君也算其中一个。若不是昭阳帝君从不赦海把他捡回来,他的尸身早就风干了。
那株何首乌是南华真人送给帝君的,不过东野元君私下里想,定是仙尊看不上南华小儿的药圃,故而随意择了一株仙草而已。要不然一株九阶下品仙草为何能得到仙尊的青睐呢。也是那株仙草的命太好了,一到上阳宫就被挂上了仙尊私用的牌子,由芜月仙子亲自照料,喝的是清寒潭的泉水,用的是混天炉的丹药渣子作肥。
何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失望而归。九川帝君就怕看到何今这副失魂若破的样子,一脸神秘地对何今说:“小阿今,如果你想要进上阳宫瞧一瞧,也并非不可能。”
“你有办法?”何今茫然说道。
“那是自然,我是谁,我可是四大帝君之一的九川帝君。天底下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九川帝君昂首挺胸地说道。
“我差点就信了。”何今回过神来,挑眉说道。
“别啊,你得信我。”九川帝君看似一脸真诚。
“呵呵,当年是谁说挖了敖徐宁的心为我泄愤的!”何今白了一眼九川帝君。
“别翻旧账啊,老子根本就不惧西海水君,可是你不知道昭阳帝君他有多龟毛,谁动了他庇护的小仙,他一定会剃了谁的仙骨。老子暂时还打不过他。”九川帝君一脸委屈地说。
“你这实力到底是怎么坐上帝君之位的?”何今质疑,上古时期的四大帝君属九川帝君最菜最怂,要不然当年何今是何其有幸救过他一命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堂堂的九川帝君的实力竟然不如一介散仙。
“呵呵呵。”九川帝君笑得心虚极了,“那啥,你可能不知道,功绩古籍上记载的那位九川帝君是我爷爷,本君这帝位实属祖上传下来的。”
这庄密辛,何今确实不知情。
“不过本君打架虽然不大行,但是呢,家大业大,本君的爷爷收藏了许多的古籍,只要是仙界的事情,就没有本君不知道的。”九川帝君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昭阳帝君虽然失踪了,不过前阵子据说他的法器合虚剑在紫阴山现世,现在满山都是寻找合虚剑的蠢货。只要收服了合虚剑,进入上阳宫不过小菜一碟。”
“是你蠢还是我蠢?你难道不知道合虚剑认主吗?到时候是你能控制它还是我们谁能控制它?”何今就知道不能对九川帝君抱有太大希望。
“那个,不行还有个办法。找到昭阳帝君的一片元神碎片也可以。三万多年了,昭阳帝君还未出现,就说明他的元神一定散落在各处,你不想去看看合虚剑上有没有昭阳帝君的元神碎片吗?”九川帝君说道。
九川帝君的这个办法果然可行,这时的何今已经心动了。如若说功法,何今算不得什么,比她厉害的神仙也是有的。但是说到打架不要命,何今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越是厉害的对手,何今就会越兴奋。
“那我就走一趟吧。”何今说完转身要走。她知道九川帝君有碍于身份,不能参与其中,也就没有邀请他同往。
何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何今,问:“那我呢?”何今扯回衣袖,冷淡说道:“老实待着,别给本座添麻烦。”何生攥紧了何今的衣袖,生怕何今跑了,一脸哀求地望着她。没办法,何今只要看到何生这个样子,就像一只小狗在跟她摇尾乞怜,她就心软得化作一汪泉水。当然她没有心,但是依旧会心软。
最终,何今还是妥协了。她伸手反握住何生的手掌,拉了他一下,嘴角上扬道:“一起走吧。”
紫阴山常年不见天日,阴森恐怖,山上古槐木盘根错节,黑雾弥漫,只有精怪,没有生灵。各类精怪之所以喜欢来此,是因为紫阴山虽然处处危险,却盛产一种灵石,食之能让精怪灵力大涨,于修行十分裨益。故往年前来送死者,不计其数。自从合虚剑现世之后,前来紫阴山者,就不仅仅是各类精怪了,各类妖君,仙君,魔君,甚至上神都蜂拥而至。说是前来瞻仰一下合虚剑的神采,其实莫不是想要据为己有。剑待有缘人,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的痴心妄想罢了。
何今知道紫阴山古怪,因此没有骑她的坐骑。她乘着何生的梧桐叶与何生一起慢悠悠地飘落在紫阴山底。刚落在山底,就遇到几伙人在厮杀。何生瞧着,像是孔雀一族、空明山修士及紫月之虚魔族,好家伙,仙魔妖来齐了。
空明山亦是地仙,为首那人乃是空明山山主明一真人。他瞧着何今一身道袍,只道是同道中人,自以为援手来了。于是,他上前作揖,问道:“在下空明山明一,敢问道友名号?”何今翻了翻白眼,刚想说小子不配知道她的名号。但是转眼一想,真的不屑与这些宵小之辈动手,胜之不武不说,这脸面也无光。这时,何生大声报了家门,“我姐姐乃大荒山荒垣道君。”
一时间打斗声停止了,明一真人面如土色,这哪里是友军,虽然大家都是仙族,但是这荒垣道君着实是个另类,文武不休,一点道理不讲,又臭名远扬。明一真人道一声打扰,挥一挥手,领着一帮弟子灰溜溜地跑了。另外两伙人瞧着仙族人溜得贼快,也不甘示弱,迅速逃遁。他们打斗,顶多死伤不计,大不了入忘川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