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去哪里了?”何今回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她没想到何生在她的房内。“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何生起身,欲伸手拉何今,却发现了异样,又道:“姐姐,你的手怎么了?”何今慌忙将手藏在身后,何生却凑上前来,将她的手拉出,仔细地看了看,只见何今的手背有几道伤痕,显然是刚留下的。
“疼吗?”何生心疼地问,“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何今沉默,她只顾着痛快厮杀,没注意到手背有轻伤,早知道回来之前施个治愈术了。她捏了一下何生的手,笑道:“不小心蹭的吧,哪里就这么娇弱了。”说罢,何今抽回了手,顺便施了个治愈术,伤痕瞬间消失了。
“闲话少说,把衣服脱掉。”何今说道。何生只觉得腾的一下,脸皮彻底红了,他结结巴巴问道:“什么?”何今看他这副样子,便生了逗一逗他的心思。于是,何今推他入榻上,俯身望着他,说道:“怎么?你不愿意?不是你说喜欢我吗?”
“我….”何生越发慌乱,捉摸不透何今的心思,一手扶着床榻的边沿,一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似乎触碰到何今的手掌,想要躲避,却被何今一把抓过。他只觉得呼吸急促,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里被放大,他最终还是垂下眼睑,不敢与何今对视。
何今越凑越近,嘴唇划过何生的脸庞,凑到耳边说道:“阿生,你怎么这么可爱。”这下,何生觉得他的耳朵也烫得要炸开了。
“好了,不逗你了。”何今说罢,剥开何生的衣襟,催动鸣蛇金鳞,将鸣蛇金鳞打入他的心口之处,所中的秘术之毒顷刻解了。何生只觉得通体清泰,舒畅无比。何今欲起身,却被何生一把拉住,禁锢住何今的肩膀,翻转身子,将何今压在身下。
“姐姐,你是如何拿到鸣蛇金鳞的?”何生逼近何今问道。何今气急,锤了他两下,翻身将何生压下。“臭小子,记得本座说过,本座最讨厌被俯视。”何今倒是收了与他拉扯的心思,起身坐在一旁,又道:“我就是去了趟紫芜宫。”
何生哦了一声,继而又听到何今说:“然后又去了趟光明宫。”何生不淡定了,何今只身一人三更半夜杀进妖界光明宫,他想想都有后怕。何生上前握住何今的手,刚想说话,却被何今抢先说道:“没意思得很,如今的妖界全都是酒囊饭袋之辈,一个能打的也没有。”何生无奈,是啊,他喜欢的,可是威名赫赫的荒垣道君。
“你就是太傻,为何要与虎谋皮?被奚阐小儿算计了也不敢声张,但凡你早与我说,也不至于白受这么多天的苦。”何今弹了一下何生的额头说道。何生抱住何今,没有说话。他没有被妖王奚阐算计,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要的,不过是尽快扫除一切欺负过何今的人罢了。而西海,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西海的一干人等,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转眼间,西海水君的寿诞便到了。这日,天降七彩祥云,百鸟来贺,万花齐放。西海水君这次的寿宴也极为铺张盛大,提前月余已在西海之地布置红绸万丈,珠宝不计,广发寿帖,就连妖王奚阐与魔帝惊天也在其列。只是这看似其乐融融的盛况之下,不知隐藏着什么样的凶险。
之前西海水君数次以寿宴缺少人手为由,向何今提出让何生还家,皆被何今拒绝。事出反常必有妖,何今猜不透西海水君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何生去冒险。西海水君寿诞这日,何今携何生共往。因何生得了昭阳帝君的合虚剑,在天宫威名大振,故此一路上各种仙女公主不计,对何生甚为殷勤。何生非常苦恼,躲避不及。幸亏荒垣道君的恶名更甚,且何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很难让人忽略。虽有些脸皮厚的,也未曾过火。
何今何生抵达西海时,魔帝惊天和妖王奚阐早已在席间与西海水君叙旧。仙族来人众多,天帝虽未来,却遣了最疼爱的幼子清桓殿下前来,与他一起的是凤凰一族的雪羽公主。雪羽公主可是只稀有的白凤凰,她长得也清丽可人,与敖徐宁站在一起,恍如一对璧人。九川帝君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也并未到场。对于昭阳帝君座下曾经的小仙童,九川帝君怎肯自降身份。
西海水君今日尤为得意,脸上的每一根褶子都带着笑意。三族鲜山会晤之后,他便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妖族实力羸弱不值一提,魔族却是遇到了一位万年难得一见的咸鱼王惊天,无心于打打杀杀。
宴饮开始,海蛇一族进献开场舞。蛇族善舞,分外妖娆。何今目不转睛地盯着,魔帝惊天不知道何时凑到眼前,笑吟吟地说:“原来阿今喜欢这种调调,那我回去让她们也操练起来可好?”何今用手掌推开挡了视线的魔帝惊天的大胖脸,只道:“可别,谁要看那些庸脂俗粉。”
何今的视线扫了一眼妖王奚阐,自从那日大闹光明宫,这还是头一回儿见。妖王奚阐也就对视了何今一眼,立刻避开了,畏畏缩缩的。何今不屑地嗤了一声,万般瞧不上他。
酒过三巡,大多数宾客都已经微醺,海蚌精进献了她们擅长的回旋舞。此时,宾客赏舞饮酒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何今已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酒量一向甚好,这醉得也太快了些。
西海水君此时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让舞姬乐人们退下。顷刻,西海的虾兵蟹将包围了宫殿。一干众人多歪歪斜斜,醉眼朦胧,还有些已然躺倒。何今轻笑,把玩着琉璃盏问:“水君意欲何为?”
“前几日,孤收到了一封密信,得知赢安帝君之死,乃是吾侄何生勾结妖族所为。孤这一生最恨奸佞之徒,今日自然要替天行道,上报天帝。”西海水君说罢,看了一眼挡在何生身前的何今,又道:“何今,你身为何生的师父,自然有包庇之罪。天帝因你诛杀九首大蛇有功,纵容你在大荒山数万年。可惜这是西海,还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今日,若你束手就擒,我便网开一面。如若不然,正好一起擒了,以绝后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水君还真是好盘算。”何今起身运气,只觉得气血上涌,献血从口中喷出。“你下毒?”
“不错,此乃梵婀秘药,无色无味,若不运功动用灵力,一天可解。如若强行运气,毒入骨髓。孤知道你百毒不侵,可惜啊,你不该运气。一旦运气,虽于你性命无碍,却也会让你痛不欲生。”西海水君得意地笑道,“滋味如何呀?荒垣道君。即使是你,也得生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