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的世界,一片灰暗,我想任性一次,随你一同坠落
———弥湘
“扶零姐姐,扶零姐姐……”
弥湘被带回寝所,已经昏睡了整整三日,呓语不断,夙沙旻悅几人接替照顾,束手无策。
当初,弥湘被赶出寂空灵州时,孤零一人,四处游荡,乞讨为生,连街边流浪的狗,都可以踩她一脚,那时弥湘的整个世界,灰暗一片,她看不到生的希望,却也没有死的勇气,她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自己的终点在何处。
空中蒙蒙细雨,街上行人纷纷,她倒在街角一处,蜷缩抱紧,奄奄一息,她眼中晃影来回,却实在看不清他人面容,只觉得凉意阵阵,肆意撞击,耳边淅沥声不绝。
她好像看到,有一人撑伞行来,在她身边站了许久。
自那以后,弥湘便跟在了扶零身边,与她形影不离,起初弥湘并不知她身份,后来赤灵院派人来寻,弥湘便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弥湘自小记事起,身边人从未停止过议论关于赤灵院的事情。
扶零回去赤灵院办事,会将弥湘一人安置在一处,但弥湘一人待不住,用从扶零那里学来的一些三脚猫功夫出去闯荡,后来受了欺负,总算是安分了些,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过了许多年。
机缘巧合之下,扶零助弥湘拿到了长情书,虽不知此器,但扶零却隐隐觉得,这灵器与弥湘不简单,起初扶零只是想让她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这乱世当中,她已是不易,更何况多年以来,她早已将弥湘当做亲人,所以便产生了将弥湘带往赤灵院的想法。
弥湘拿到长情书,扶零便开始与她讲关于赤灵院和守护者的事情,可是弥湘当初被朋友背叛,被四大家族赶出寂空灵州,心中千疮百孔,她未生怨念,已是扶零莫大的功劳,再听扶零提起这些,弥湘心中只有厌烦,但她又不想让扶零姐姐伤心,因此只会乖乖听着,从未反驳过。
每一位守护者都逃不过神形俱灭的下场,弥湘得知此事后,心如坠冰窟,不肯相信,同时心中开始动摇。
她早就知道结果,可是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弥湘还是不肯相信,她将自己困在回忆当中,不肯再醒。
夙沙旻恱实在担心,便不顾阻拦,闯去了长幽堂,掌院和几位长老正在谈事,同时在场的还有洛舟,见到他时,夙沙旻恱一瞬惊诧,赤灵院内关于洛燃的兄长洛舟传言甚多,多年来他是第一位进入神镜之人,除了几位长老和洛燃,没有几人见过他,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白衣胜雪之举,与那日所见,一模一样。
所有人一脸严肃,夙沙旻恱回神,来到几人面前,掌院并不识她,便开口问:“何人”
夙沙旻恱立即跪地行礼,回答掌院:“弟子夙沙旻恱,拜见掌院,几位长老”
言尽,他人还未言语,二长老便站出身来大声呵斥:“大胆夙沙旻恱,先前私自进入葬燃川,引起恐慌,破坏规矩,来人,将此人带下去,待罪处罚”
“慢着”
洛舟出声阻止,声音毫无波澜,却让二长老不敢再言。
洛舟轻轻两步,来到夙沙旻恱面前问道:“来此何事”
夙沙旻恱忙将弥湘之事告知:“弥湘昏迷不醒,滴水未进,身体非常虚弱,请掌院出手相救”
此次危机,皆因弥湘化解,掌院自然会救,本以为只是轻伤,没想到还没有醒。
如今赤灵院安然无恙,恶灵没有得逞,二长老自知先前诸多举止,已然引起弥湘怀疑,如果让她醒来,自己定会出事,二长老连忙俯身建议:“大长老,掌院,依我之见,弥湘的伤只是小事,如今大局未稳,如果恶灵再袭,还要靠您二人,切不可因小失大,乱了分寸”
洛舟忽然看向二长老,眼神意味不明,他随即应声:“二长老此言有理,掌院便不必为此事烦扰了,我去看看便可”
言后不待人言,便已转身离去,夙沙旻悅非常识眼色的行礼随行而去,二长老暗自忧虑,心绪不在,后来掌院与几位长老所言,他没有再参与。
洛舟来到弥湘塌前,她眉目紧皱,脸色苍白,看起来痛苦难耐,双手紧握,身体紧绷,像临死之人临死前的挣扎。
洛舟轻轻坐下,手落在弥湘额间,灵力缓缓注入弥湘体内,然而下一秒,洛舟竟被弥湘自身突然出现的一股力量震开。
洛舟站稳身体,目光落在掌心,一道伤痕出现在眼前,他身后的三人忙忙上前,着急问道:“怎么了”
洛舟向三人解释道:“这是自我防御”
弥湘未醒之前,若有人肆意攻击或惊扰,便会受到反攻。
几人听后,一脸担忧:“那怎么办,她若是一直这样,定是撑不下去的”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人同去,开门一看,没想到是苏茶儿,她手里端着一些东西,看到几人开门,探头向里看,钟离幻竹移动脚步,挡住她目光,直问道:“何事”
苏茶儿笑着说:“这是我亲手为弥湘做的一些东西,可以进去给她吗”
她们三人自然不会相信苏茶儿会如此好心,先前没少帮着南荣姐妹做坏事,如今如此反常,定然有鬼,钟离幻竹嘲笑一声,抬步上前,逼的苏茶儿步步后退,她看着苏茶儿那狡诈阴险的面容警告道:“拿着你的脏东西离开,她不稀罕”
“看来真是出事了”
钟离幻竹刚说完,南荣萱几人突然出现,一脸幸灾乐祸,苏茶儿也不在伪装,扔了那些东西,双手环胸:“我就说嘛,自己最重要的人死了,她怎会安然无事”
夙沙旻悅看她这嚣张举动,实在忍不住,身影突然上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苏茶儿,你不想滚出赤灵院的话,就乖乖闭嘴”
苏茶儿从小便忍气吞声,如今再也不想受她打骂,她起身来冲向夙沙旻悅,想要还击,夙沙旻悅身影躲闪,嘲讽她道:“怎么,现在不装了?以前你可是最善解人意的”
苏茶儿满脸怒意,恶狠狠的盯着夙沙旻悅,似是要将她身体看穿一般。
看苏茶儿受辱,其他几人冷眼以待,甚至跟着嘲讽起来:“苏茶儿,你平时看起来挺狠的,怎么见了夙沙旻悅,就变成乖小狗了呢”
“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