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唐亦铭像是笃定了陈宴是罪魁祸首。 陈宴丝毫没被唐亦铭身上阴森的气势给震住,他反而觉得有趣,兴味的目光在唐亦铭那沉得不能再沉的脸上扫了好几眼,轻笑一声,“我这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你们唐家在外面欠那么多钱,还要打着豪门的幌子惹女人,我也不过是看不得那些被你们骗得血本无归的人走投无路的过着朝夕不保的绝望日子,便出手帮了一下而已。怎么,感激我将这事给你们捅出来么?这下,你和你父亲应该都轻松了吧?过点平凡的日子,也总比活在愧疚里好,是吧?” “所以你承认是你做的了?原因呢?”唐亦铭像是没有半点意外,阴沉而又森冷的问。 “听不懂我刚刚的话?” “是为了周棠吧?”唐亦铭冷狠的说,“陈宴,我以前还不明白,但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高中从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能破例任由周棠在你身边跟了三年。你虽口口声声瞧不起周棠,却不允周棠与任何男人接触,不惜将周棠身边的男人都搞死或搞垮!你能做到今天这地步,是因为我曾经与你抢过周棠,因为周棠前段时间对我有过好感,所以,你嫉妒了是吧?” 周棠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朝陈宴望去,却见他阴柔的勾起了唇角,但那双深邃的眼底,竟逐渐满上了几丝戾气,他朝唐亦铭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蠢,只在意儿女情长?也以为所有人都和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一样,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唐亦铭,我陈宴不像你,也不会太过看重感情,更别提嫉妒与吃醋,而你唐家真正落败的原因,也不是我今天给你们安排了这一出,而是因为,你和你爸最近的胃口太大,自不量力的想要挑战万盛集团,输了之后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服输,我至少,也得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结果不是?” 唐亦铭的脸色冷极了。 陈宴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嗓音落下,便漫不经心的起身,推着周棠的轮椅便缓慢离开。 却也在这个时候,唐亦铭阴沉沉的笑了一下,扯着嗓子说:“陈宴,你以为这样就真的是最后的结果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这北城虽是你说了算,但不代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都是你说了算。陈宴,一个人太过心狠手辣没什么好处,树敌太多,也容易遭受意外,而且像你这种人,也不懂爱情,更不懂怎么爱一个人,所以你再怎么禁锢周棠,你也得不到周棠的爱,我就等着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也看你最后在感情上是怎么跌得头破血流的。” 陈宴脊背笔挺,丝毫没受唐亦铭这话的影响,冷笑一声,“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着了,别还没看到我的下场,你就自己支撑不住家里的破产就一命呜呼了。” 唐亦铭的手指紧握成拳,颤抖不堪。 直至陈宴推着周棠走远,他才阴沉沉的回神过来,拿了兜里的手机出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仅片刻,电话那边就被接通了。 唐亦铭的脸色狰狞得像是骤然堕落的暗夜鬼神,森然开口,“我同意合作,拿我所有的人脉与我所有紧急套现的钱给你周旋,只不过,我不仅要和你们拿下万盛集团,还要陈宴这条命。” 周棠一路被陈宴推着往前,眼里扫见道路上的红毯与各色花束,心底复杂至极。 她没料到她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诚心祝福的心态,没料到离开的时候,竟是以这种复杂而又紧烈的心情给收场。 直至被陈宴推出庄园并抱到车上,也或许是她一路的沉默稍稍惹到了陈宴,陈宴关上了车门,落了锁,略微凌厉的视线就朝周棠落来了,“在想什么?” 他这话充满了审问的意味,似乎猜到她在想唐亦铭的事,但也正因为猜到,心情才有些不好。 周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没想什么,就觉得这才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这场好好的婚宴就发生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倒也有些可惜了。” “你是觉得唐亦铭没娶到薛晴可惜了,还是觉得唐亦铭家落魄了,他不再是你心目中那完美温柔的人而可惜了?” 或许是心情终究还是被唐亦铭今日的遭遇所影响,也或许是终于还是觉得陈宴这种高高在上的审问态度和他这种逼迫的架势让她心有不悦,周棠终是低沉沉的说:“陈宴,你能不能别这么钻牛角尖,别什么都往我和唐亦铭之间有个什么似的上面引导?我和他真没关系,我感慨的也只是好好的一场隆重而又美好的婚礼就这么收场,真的很可惜而已。” “那你觉得我今天做得过分吗?”他又问。 周棠觉得陈宴这题就是一道送命题。 理智也终于还是湮灭了起伏的情绪。 她当然不会说他做得过分,她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对与不对的,也没什么过分与不过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所以做出来的事,自然就不一样。” 所以弱肉强食也是这么个理。 唐家想对付陈宴,就得承受住失败的后果,都是命而已。 嗓音落下,周棠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宴也似乎暂时放过了她,没再揪着她说话,只是待将她载回绿溪公馆的别墅外时,周棠主动解开了保险带,正等着陈宴下车抱她下去时,没料身边的陈宴却没下车的动作。 待她下意识转头朝他望去时,不料陈宴一把扣住她的侧脸将她扳了过去,随即蓦地低头狠狠的朝她吻了过来。 直至她在嘴里都快尝到一丝丝的血腥味时,陈宴才在疯狂的索取里将她松开,低沉而又蛊惑似的说:“唐亦铭的事到此为止,一切也都是他与他家应得的。周棠,我不管你对唐亦铭是否有点什么,但你最好给我收起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收起你的怜悯,你既然跟了我,那就不该再为别的人动得半分情绪,哪怕是怜悯!” 嗓音落下,这才推开车门下车,而后将周棠也从车里抱了下来。 他一路没停,就这么抱着周棠直接上了二楼的主卧,直至将周棠放在床上后,他再度仔细的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