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了,盖里。”森夏恩皱起眉头,好笑地看着皮肤黝黑的男孩,“你比我有喜剧天赋,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吗?”盖里放下手里的扫帚,坐到地上,“看到那个新来的了吗,破坏规矩的下场就是那样——”
“托马斯救过我,虽然鲁莽,但却是个勇敢的人,”女孩望着迷宫紧闭着的入口,“而且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哈,”盖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到那些奔跑者了吗,一个个的都退出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森夏恩用力将小刀戳在地上,“本就不会,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奔跑者。一定要走出去——这就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你打算听他的咯,你想法转变得可真快——”盖里说,“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惹麻烦的新人呢。”
“我想怎样都行,但不会轻易改变,”除非那个人值得,“而且盖里,从你把我从笼子里拉上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是你所说的新人了。”直到现在森夏恩还是不太敢和盖里开玩笑,如果这人是本或纽特的话,她的胳膊肘一定已经戳在他的腰上了。
太阳渐渐西沉,空地上的人们影子都被拉长了一倍。说来也奇怪,和盖里在一起时,森夏恩说的实话都变多了。
“我还是喜欢之前的你。”盖里用右手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你的喜欢,可我没理由喜欢现在的你——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的,”她试图笑着对盖里说,“知道吗,我觉得一个月前听到的关于你那番言论是完全错误的。”
“你会后悔的,森夏恩。”盖里难得用正眼看着别人。
“你也一样——”她忘记了插在地里的小刀,只留给男孩一个不明情绪的背影。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盖里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定位似乎不是自己发现的,像是安排好的剧情一样,他负责的就是吹鼓安定不让任何人尝试冒险。
盖里把那可怜的小刀抽出来,吹去上面的沙石,用手摩挲着随后放进兜里。如果不是因为对这里的伙伴们有真正的感情,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可悲的机器人——人生都被安排好了轨迹。
“没办法的,外面的世界有你想象不到的可怕......”人怎么会没有感情,盖里甚至更把这里当作家,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新来的——就此看来,煎锅的话也不是完全可信。
黑暗再次光临林间空地,盖里和纽特在石墙边举着火把,石头撞击的声音传来——本真的不在了。吊床上的森夏恩咽了口口水,她慢慢挪动想翻个身,可那声音实在太大了。
“你们回来了......”查克似乎被吵醒了。
“在和我说话吗?”森夏恩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说的话听起来更像是蚊子的声音,“查克?”
——没有回答
石墙那边的火光熄灭了,走路的声音在这里显得尤为清晰。森夏恩假装闭上眼睛,她知道回来的是谁。黑影从她的床头绕过去,接着又是一阵布料的摩擦声,他似乎从兜里掏出了什么。
三个活生生的人被关在迷宫里,一个是他们的头儿,一个救过森夏恩,另一个是本最尊敬的人——她睡不着。
借着月光,森夏恩摸索着下床。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可她没在意,直直地朝石墙的方向走去。
“乔治.....卢卡斯......”她凑近石墙,努力辨认着那些名字,“本......”她注意到了,本的右边是自己的名字。似乎是盖里用的力气太大了,名字开头的“Sun”也带着一道浅浅的划痕。
本说什么来着?离开这里,因为会有危险——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森夏恩摸着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团乱麻。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有同伴有物资,因为失去记忆,一直生活在这也未尝不可——这就是她最初的想法,自己真的像盖里说的那样容易改变吗?
——不对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那上面已经留下疤痕了。人总有一天会死去,把自己圈在笼子里等死,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糕的了——何况笼子里还危机四伏。
“你在这做什么?”
“谁?”森夏恩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过了头。
男孩的发丝滴着水,落到肩上渗进衣服里。月色衬托着他的脸更加柔和,如果没有那道疤就更好看了。
“我在数星星,”她指指天空,“被划掉名字的人,他们都在这片天上。”
“这都多晚了,”纽特动动脖子,没有接女孩的话头,“睡觉去吧——”说完便转身往吊床那边走。
森夏恩也没理会他的话,顺着石墙坐了下来,抬头接着看星星。说真的,那动作像极了叼着奶嘴的小婴儿,只不过她的体型更大一点。
走在前面的纽特见她没跟上来,只好回过头,却看见了这样好笑地一幕,“哈,怎么了?”很少有人能让他绷不住严肃脸,巧的是——森夏恩就是其中一个。
“过来坐会儿,就坐这——”她拍拍身边的草地,“聊天而已,给点面子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叫住他说说话,纽特没有回答,只是折返回来靠在石墙上。
“你为什么——”
“在想本吗?”真的,他真不是有意要打断她的话的。
“嗯,从他被送走的那天开始,”森夏恩把手放在膝盖上,夜晚的林间空地有些凉,“别告诉我你不想他——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
“当然,咳......你很喜欢他吗?”纽特换了个姿势,将手臂环在胸前。
“喜欢,有趣的人我都喜欢。”她将裤脚拽下去,要说遇到过最有趣的人,那一定是纽特。
明明他身上有太多的疑点,可这些想法却总是在他和自己说话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喜欢,对此她清楚极了。
而纽特这种冷静又果断的的人不会喜欢轻易别人,她也清楚极了——毕竟在森夏恩的印象中,他算是个很能划清界限的人。不然她永远都不会摸到他的头发,牵到他的手。
“我也是——你刚刚要说什么?”
“等等,你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