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在心上,实际上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等到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郑云澜抿抿嘴,她大概想到后面的结局了。
他爱人从桥上一跃而下,决绝地望着匆忙追来的杨其,凄厉地喊要他记住自己一辈子。
“……那是从我妈去世后,我第二次来这儿,结果他……送我这么一个大礼。”
“十年后,你又来这儿了是吗?”郑云澜问。
“是啊,我做了三个月的心理建设,才鼓足勇气来这儿。”杨其笑笑,“结果碰见你了,这次我跑的挺快。”
郑云澜明白他的意思,问:“这两次……很难熬吗?”
“说实话很难,但是现在既然能说出来,大概是熬过去了吧,都有点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身体的保护机制有点不讲道理。”他说,“我讲完我的了,不表示一下?”
“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开解的。”她无语道。
“等价交换,你好歹说两句,要不显得我很尴尬。”
郑云澜抠抠路面的缝隙,足足挣扎了有五分钟,杨其也不急,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着,时不时点评一句“风景真好啊”“那个车不错”之类的活动氛围。
她终于开口,一开始还遮遮掩掩,后面彻底放开,将童年的孤独与等待,高中时的期盼与绝望,对家人的愧疚与懊悔倾泻而出,说着说着开始抱着杆子蜷缩在一起无声痛哭。
晚风拂过,东方初晓,杨其疲惫地展开双臂,自叹人上了三十岁真是不能跟十几岁比了,通个宵累成这样。
把郑云澜送回去的路上,郑云澜还不死心地问:“你为什么不是坏人?”
“……命里无时莫强求,小朋友。”杨其打了个哈欠,“你的旅途还长呢。”
临别前,他有些不放心地加上她的光脑号,发了自己工作室的地址过去,交代她没事可以去照顾照顾生意,给她打折。
郑云澜似乎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打算给自己来个触底反弹。
卫涟看她自虐一样熬自己,干巴巴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定闹钟喝营养液,把医院开的药一股脑扔进垃圾桶。
他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到大学就该碰到赵琦竹了吧?可能会和纪年一样,是个极其重要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