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孔方恐怕是少年时读书读傻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如今京都谁人不巴结太子，就算二皇子党的见了太子都要恭维两句，偏偏他油盐不进。
李正在大理寺熬了三天，什么都没查到，真的见了鬼，除了太傅的近卫，死的那一百多人都跟凭空出现的一样，什么身份都查不到。
太子让尽快结案，李正发愁头皮都要薅没了，他也想啊，可他结不了。
三天后案件尸体都移交给了刑部，李正盯着黑眼圈头重脚轻的，看着刑部离开心里大呼谢天谢地，让孔方愁去吧。
“烧焦的尸体已经确认过了是太傅和太傅夫人。”李正说着还挺难受，查了三天，李正还挺怀疑太子的，但他不敢说，他可是太子党啊。
孔方万年死人脸，“多谢大人。”
霍玉凌追着孔方去了刑部，理由还挺光明正大的，“案子大，任务重，大理寺毕竟是第一受理地，我来帮忙。”
“孔大人，我们查了三天，死人查不到身份。”霍玉凌还挺好学的，“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孔方没理他。
“验尸。”幕僚不敢让九皇子尴尬，“尸体都是有遗言的。”
霍玉凌还挺好脾气也没生孔方的气，在他们这些实干家眼里，自己就是纨绔子，瞧不上也正常，孔方只是把心里话写在脸上，倒是个直接人。
验尸结果出来，剑伤刀伤毒药暗器一个都没落下，死人都是杀手，成天暗无天日的不见光。
孔方看到霍玉凌还挺惊讶，他没说话，幕僚跟会读心术一样开口，“殿下这是一整夜都没回去吗，衙门地方寒酸，恐怕委屈殿下了。”
霍玉凌随意摆手，“我知道刑部规矩，案子重要。”
京都案子大多与权贵相关——不是权贵也不敢在京都杀人，因为孔方下令在案件没有结束前，办案官员都住在刑部，以免泄露消息惊动嫌疑人。
孔方盯着死人脸瞥了一眼霍玉凌，“既然是大理寺少卿协助办案，那就一起来吧。”
霍玉凌内心欣喜，他第一次被官员肯定，不是作为九皇子，而是作为少卿。
“好。”霍玉凌跟了过去。
“这些杀手如同大理寺结果一样没有身份，初步断定是京都豢养的杀手。”孔方语速不快很沉稳，“既然死人查不到，那就查活人。”
“这么多人在京都怎么可能没有蛛丝马迹。”
霍玉凌陡然想起来东宫后院那扇没有打开的门，他心想，确实没有蛛丝马迹。
刑部查了三天，三天后孔方去皇宫汇报结果，没有结果，如同霍玉凌所预测的，这群人没有蛛丝马迹，他们如同凭空而降死在京郊外一样。
皇上在御书房摔了瓷器，责骂声大的外面侍卫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京都情绪沸腾到了顶峰。
太子是凶手似乎已经被认定为事实。
第四天，太子没有出现在朝堂。
东宫安静死寂，书房摔瓷破碎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贺舒颜推开门，“殿下用膳时间到了。”
贺舒颜无视地上渣子，“殿下不必烦恼，如今真相未明，皇上一定会还殿下清白的，如今外面群情激奋，皇上让殿下暂时安于东宫也是为了殿下安危，要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殿下，那才是出了大事。”
太子表情未变，勉强看了一眼贺舒颜，“用膳吧。”
无趣，太子想，他一瞬间很想见萧和夕。
他骨子里就是疯批，喜欢的从来不是美色娇弱可怜如勾栏院首，也不是端庄大气如贺舒颜。
他喜欢疯子，跟他一样疯的人。
太子动了要萧和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