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那你是怎么来的?她呢?”
陈纾禾耸了耸肩,诚实道:“我不知道。”
她抢了对方的身体,得到了在这个世界片刻的喘息机会,也就意味着在对方回到这个身体之前,她得维护好这个身体的一切。
周珩明白过来,但他一想到角落里那个昏过去的魂魄,他立刻用小爪子捂住了脸。
“算了,”他破罐破摔,“他醒一回我揍一回吧,能被我赤手空拳揍昏,他也强不到哪去,没法找我报仇。”
陈纾禾:……
她疲乏了:“所以还是得修炼。我得找找原主,在没找到她之前,我得不让人怀疑这壳子里换了个人。”
周珩问:“你要做什么?”
陈纾禾将她从窥天镜中看到的预言简单陈述一二,“充当一个称职的大师姐。”
周珩便哦了一声:“所以,假设这里是一本书,咱俩就相当于是配角,然后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找未来的主角,对不对?”
差不多是这样,陈纾禾点点头。
周珩的两只兔子耳朵立刻立了起来:“好说好说,好好修炼,这天下动物都是我的眼线,我是你的眼线,那么这天下都是你的眼线!”
看着他突然打鸡血一般地扒拉小爪子,陈纾禾慢吞吞地直击要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听主角的八卦了?”
周珩:……
周珩:差不多得了,不要戳穿我。
陈纾禾在成蕤殿给周珩拿软缎备了个窝,两人将就着歇下,第二日晨起,落进殿中的第一缕日光刺入她眼里时,她再落下血泪来。
周珩大惊失色:“纾禾!你的眼睛!”
陈纾禾恍有所觉,她抬眼去看,成蕤殿殿门从外边打开了一道缝,她从那道缝里看到了隐隐约约的云气,云气散去后,她看见姜焕站在门后,正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她拿手拭去眼角血迹,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低头:“师父。”
姜焕没应声,走进来二指在陈纾禾指尖一抹,血迹便消失了,他偏头去看,白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简易的窝,窝里趴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
兔子把头转过去了,拿屁股对着姜焕。
姜焕有些无奈,但他并不评价什么,只是问陈纾禾:“你又去过禁地了?”
陈纾禾点头,他再问:“这回,你看到了什么?”
她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没什么变化。镜子碎了,能看到的东西也更零碎,师父,你是在忧心那个预言吗?”
姜焕不答反问,“你的眼睛流血泪,和为师有关吗?”
陈纾禾这回沉思了很久,久到周珩都忍不住立起了耳朵,她才道:“应当不是和师父有关。”
师父值得被信任,况且陈纾禾需要更多的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于是她接着道:“但徒儿觉得,可能和门有关。”
这回轮到姜焕沉思了。
片刻后,他叹口气:“思来想去,大抵和窥天镜碎裂也有关联。但为师寻不到具体原因,你若是这几日得空,就去云书走一趟,让阮宫主瞧瞧你的眼。”
陈纾禾点头应下,姜焕再看兔子两眼,还是开口问:“你这兔子,哪儿来的?”
“带回萧辞时送他的。昨日他见我情绪不对,将兔子送来我这,想让我开心些。”陈纾禾道。
姜焕颔首,眉头稍松,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陈纾禾瞬间瘫软,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大口气,手都在抖:“不行,太可怕了,师父修为一定很高,压得我根本喘不过气。”
“我的兔脚都软了,以为你不害怕呢。”周珩慢吞吞地问:“那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他的?”
陈纾禾安静了一瞬,摇摇头:“先不管这些,经他提醒,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我们现在应该去的地方。”
破昭藏书阁。
一人一兔正大光明地走在道上,路上遇见的人都恭敬地对陈纾禾道一声“大师姐”,这倒是让周珩很是骄傲,小短尾巴恨不得翘上天。
然路走一半,周珩突然在陈纾禾怀里打了个哆嗦。
他立刻站起来,双眼四下看了看,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我焯……我去,我以为你刚刚瞬移了,难道是我眼花了?”
陈纾禾有些莫名其妙,“我瞬哪门子移?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珩更莫名其妙,“那我刚刚看见你进了藏书阁,然后,然后……”
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抖:“我看见……你跪在地上,头仰起来,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