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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终于找到你了(1 / 2)

天色渐渐泛白,万道金丝穿透高云和薄雾。黑谷山难得今日被暖阳覆盖,黑雾散去,暖烘烘散着晨物。

凌涵的玉冠已经在一阵骚乱之中崩裂,黑中掺白的发丝无序地散乱在脸前。他双目无神,嘴唇一比一翕:“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不远万里跑来南陵呢?”

他又转而看着横着冷眉的傅简,看着他腰上的鹅黄龙纹腰牌,雕刻繁美,阳刻阴刻天斧神功,以及其上隶书所写御林军三字,这才确信了眼前带着面具的男子正是大晟的太子殿下。

予安便是晟国的太子殿下,萧璟云。

清黎倒是记得,有日在茶馆避雨曾听见说书先生对太子殿下夸夸其谈,说晟国出了一位明君。

传闻太子殿下一袭白衣卿尘站于鹤仙楼,飘飘欲仙,真有几分羽化而登仙的神采,高洁如傲雪寒霜。就此一现世,就明动晟都大街小巷,一跃成为不知深闺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为人尊师重道、克己复礼,轻百姓劳役赋税,礼贤下世,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私生活方面,只听闻萧璟云只闷着内廷和东宫来回跑,每日挑灯处理政务到夜半三更。东宫也无藏娇,也未听说殿下心怡哪位官家小姐。这些年唯一能走近萧璟云的女子,好像也只有相府千金——虞谨禾。

清黎还未先慌自己先前遇太子殿下不救,还转头乱扒殿下衣物,还教唆高高在上的殿下吃鼠肉。她头痛扶额,人间未来的储君竟被她如此玩弄,万一予安,不,应该是萧璟云事后翻脸,给她安个不敬之罪,该当如何?

倒是凌涵已经似狗一样连爬几步跪在萧璟云的玄色皂鞋旁,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声嘶力竭:“殿下,殿下,下臣知错!臣有眼无珠,差点误伤了太子殿下,臣罪该万死,直请求殿下可送臣去十三司,臣只求痛快一死。”

清黎瞧着凌涵如此恐慌十三司之名,不禁疑问道:“十三司?”

傅简一脚踹上:“就该送你这种狗官去十三司。十三司乃我大晟第一刑衙,以十三中刑罚出名。活人进十三司首先要穿琵琶骨,祛骨削肉,再受尽十三种晟国酷刑,分别为油锅烹煮、铁链锯割、灌铅水、脊椎剥皮、惧五刑..”

清黎听闻此言打了个寒颤,这般十三种刑罚走下来,不得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了。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话里话间让只是一介平民的清黎不禁反思己过,她可不想也被连同打包送去十三司。毕竟若他只是予安,她还可以无所顾忌。但如今,他贵为权势滔天的未来储君。

常说君王喜怒不行于色,常喜欢让你先得意几天,然后再一同收网,连根拔起,擅长秋后算账。清黎不禁后怕,萧璟云对付凌涵不就是用的这一招嘛?会不会也轮到她。

清黎为自保小命,顺势接着凌涵的鬼哭狼嚎躬身行礼,捏着靛青帕字楷着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楚楚动人:“殿下赎罪,民女也有眼无珠,差点轻薄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此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萧璟云的清白之上,无人在意批头散发沦为背景板的凌涵。清黎一语惊人,围着萧璟云包括傅简在内的御林军在内被此话惊地面面相觑,有些甚至还未娶妻的糙汉子燥红了脸。

傅简自是护主立马一个横刀架在她的白皙脖颈之上:“轻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图殿下美色?”

“这位大人,小女子冤枉啊!此事说来话长,我就是想解开殿下面具时不小心碰到了殿下的唇间,殿下重伤未醒时为寻财宝不小心扒开来了殿下的贴身衣物。”清黎纤细五指移开冒着寒光的冷刃。

一言信息量盖过一言,惊得众人是哑口无言,虚汗直留。

萧璟云语出平静:“你真的这么做了?”

清黎软睫扑闪,挂着几滴盈珠儿。

默认罪行。

傅简气得直发抖,恳请萧璟云:“殿下,也将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连同凌涵一起送去十三司。”

凌涵被吓得一命呜呼,直接不成器地晕死过去。

朗空星垂,风吹衣带,影影绰绰的花草如藻类般摇曳在青坡之上,倒映在如镜的湖面。

萧璟云垂带蹋道,从幽暗之处站在清月底下,清辉月光留恋在他冷峻的眉眼。出尘不染,像一个静物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由内到位的儒雅风度,与气得火冒三丈的傅简犹如天壤之别。

清黎上前抓住他的衣带,微微扬起粉嫩脸颊:“殿下,小人真是无心之失。小人也不需要殿下帮忙寻人了,也不需要万箱金银财宝,只求殿下能放小人回南陵深山。殿下,切莫因小人动怒。”

萧璟云抽出他的衣带,眉眼不抬:“可我,并未生气。”

他说的轻微:“只是觉得,男女相授,不妥。”

“啊?”

清黎见着萧璟云紧盯着自己的双手,猜测道:“殿下,不会要砍了我这双亵渎了殿下的双手吧。”

未等来萧璟云的答复,倒是等来了傅简一旁:“殿下,只剁手太便宜她了,还是让臣把她压入十三司吧,移交给司门。”

萧璟云瞥了一眼傅简。

傅简悻悻闭上嘴巴,跟随太子多年,他早就能做到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解读殿下之意。指挥着士卒托着昏死的凌涵退下,自己也随之退下。

清风吹拂,刚刚杀机四伏之地如今恢复如往常一样,静谧。清月之下,只有一对男女静静的注视着彼此,视线交织,各怀心思。

清黎最擅观人心思,可她却猜不出眼前之人的情绪,不知他是恼是怒,是恨是冤?

萧璟云坐在青石之上,银色祥云袍与这清辉相得益彰,神情宛若冰霜。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让清黎联想到在上清之地的扶桑神君,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坐在巨数之上,居高令下地打量着她。

明明萧璟云近在迟尺,却又一种不可言说的距离感。

此情此景,简直同与扶桑神君初见那日一模一样。

心中的答案愈发清晰。

清黎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细细硬是晃出的点点银光和光晕:“殿下,会哭吗?”

萧璟云脊背一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清黎绛唇轻启:“我与殿下相识不过一夜,可感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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