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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情花(必看转折)(1 / 2)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透着灶光的雕花窗格间,倒映着姿娑修竹的纤细墨影,随风而动。

火烛微暖,照亮了萧璟云的半边侧脸,光影交错间,如梦似幻。

清黎朱唇轻启,用轻纱当作眼罩,遮在他的眼前,而后吹灭蜡烛。

车厢内陷入一片黑寂,有暖味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

“璟….”

谁料萧璟云紧闭双眼,一把抓下丝绸,从旁拢出一件银丝边流竹叶花纹的长袍批在她的身上,眼神在黑夜中更显幽暗:“清黎姑娘,你和我之间互相没有男女之意,还请不要随便撩拨。”

“我不信你两眼空空,你为何不敢看着我?”

萧璟云缓缓睁开双眸,鸦羽长睫投落阴影:“我已跟你说过,我不懂情爱,也无心情爱。”

“更对你没有情意。”

“永远不会?”

“不会。”

这是他不再称呼清黎姑娘,转而代之为你,多了一些生疏与隔阂。

清黎已经衣衫半解,姿态千媚,却不见他眼底一丝眸光微动。心里的自信在一点点逐步瓦解,她有些泄了气的躲在一旁,裹紧着他给自己披上的衣衫。

“我好歹也是女子。”

“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好歹也是女子。你如此冷漠无情,一点也不怜香。到底是你不是个男人,还是我不是个女子?”

“还有,还有别的女子被你拒绝过吗?”

萧璟云不答。

这扶桑神君遇生命威胁不惧,遇美色不欲,遇陛下打压不伤,遇喜事不乐,真是难解。

清黎觉得嘴巴有些干,想伸手去够那盏淡青色的茶盏。可无所怎么努力,那瓷器总离她那指尖差着一丝距离。

萧璟云抬眸打量了她一瞬,缓缓移上目光,看见她白皙锁骨在轻纱之中若影若现。旋即,将目光移至手中的书卷上,侧着脸,将一杯清茶递她。

清黎有些发愣,瞧他如此。心中又生报复歹念,用指片轻轻地从他的手腕处一路轻扫至他修长的手指,再从手指转为用指腹带着手中余温划至茶盏边缘。

萧璟云拿着杯子的手感觉她所滑之处细润暖滑,清晰感受着她温热指腹绵延点火,杯中的水面竟有一丝不稳。

可他依旧冷淡地将茶杯凑近清黎的鼻尖,嘴边暗含威胁,帝王之气尽显:“黏吝缴绕。”

“听不懂。”

萧璟云轻揉着眉心:“我从未见过如你一样胡搅蛮缠、得寸进尺的人。”

清黎头一次听到他说此重话,两手抱胸放于檀木座上,嘴角勾笑:“你生气了?或者,你有一点生气吗?”

“我生气,你反倒开心?”

“开心呀。”

凡间百姓常说天子一怒,地动山摇,因而对皇权、世贵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这还是萧璟云第一次听到有人希望他动怒,蓦然转头,撞进一双氤氲缱绻的眼睛里,再次回归冰山状态,不再说一句。

车马缓缓幽幽从城关入门,清黎隔着纸窗就能听见大街之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人潮混杂。市集叫卖、邀客声此起彼。清黎被声音吸引,悄悄推开木窗。

探眼望去,晟都城高长灯火,里坊皆开。街上尘世喧嚣、人流涌动,岸下灯火璀璨。楼阁飞檐之下,红绸高挂,不少有情人相拥着共赏明月。河道街口,还有不好男女老少在街旁放着明灯,千盏明灯如同繁星点缀着护城河,光华璀璨。

“晟都,当真繁华呀!不亏是用金砖磊出来的地方。”

车辆缓缓停泊在宫门口,两列御林军按照官阶大由低到高、由外到内,一字排开恭候在寂归门两侧,整装以待。清黎便听到邹启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已至宫门口,还请殿下落轿。”

萧璟云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合上卷册:“晟都已到,可以把佩玉还我了吗?”

清黎指尖轻敲着杯沿:“殿下,突然来南陵寻我,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结果竟然是为了一枚佩玉。”

萧璟云:“你明知道我最在意枚玉佩,特意盗走,不是特意引我来寻你吗?”

清黎从衣袖之中翻出璞玉,那是她摘下萧璟云面具时趁他面红耳赤时顺走的。意在就是为了哪天有一天,以他重视的佩玉来要挟一二。

清黎又拎着上面双股线编织的红绳,将佩玉轻轻摇晃在萧璟云面前:“为何你如此宝贝?不就是一块除了价格有些昂贵,其他没啥特别的一块佩玉吗?”

她莞尔一笑:“难不成,是你心念送你佩玉的人?”

“是哪位倾城倾国的美人送的?”

萧璟云语气淡淡:“可否还我?”

“被我说中了?若真是哪位女子送的,便是我的情敌,我又怎么就此还你?难道要我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日日带着别家女子送的东西吗?”清黎故作委屈摸着衣袖,语气棉柔,像个小猫呜呜叫,惹人心怜。

但萧璟云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眼前的女子,千人千面。对他无论是委屈可怜,还是千娇百媚,皆是假面。

而且最会胡搅蛮缠、得寸进尺,私德有亏。

萧璟云不想与之纠缠,望着垂吊的玉佩,眼中的哀惜一闪而过:“这是镇北将军生前的遗物。”

清黎想到自忘川那日十万大军挤在奈何桥最上层,过了数月,大军才幽幽散去,开始在忘川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过着亡魂的生活。而忘川最下层,黑桥,这十年来唯有那身批戎装的野鬼迟迟不肯下桥,宁愿每日忍受着桥上烈火灼烧、冷水刺骨,却始终不肯下桥,迟迟不肯迈入忘川一步。

清黎试探性询问道:“就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将军吗?霍连悭?”

萧璟云微微颔首。

“遗物?”

萧璟云答道:“觀山案事发,我才尚在幼学之年,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停留在贞衡二十二年,晟都那一场大雪,镇北将军麾下的副将霍清衍冒死入晟都,将这一块玉佩交到我的手上,还未交代半句,便被一种我未见过的蛊毒吸干全身精血而死。”

清黎将手肘支在膝上,下巴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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