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虞弯弯望着再一次把鞭子抡到自己身上的江厌离,不由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着真的好痛。
一边的虞紫鸢望着已然伤痕累累的女儿,不由叹气,也是那天她看女儿太极拳打的似模似样的,她才又兴起了一点希望,看来还是太勉强了。
“姑姑,让表姐停下来吧,再这么下去身上要没块好地儿了。”虞弯弯扯扯虞紫鸢的袖子道。
三日前,虞弯弯与江厌离一同开始学习鞭法,虞弯弯除了一开始不得要领抽了自己几次,很快便学会了,就连一边只是旁观的江澄都看会了,可江厌离练了这许久还是不得要领,抽到自己的次数多不说,连抽的姿势都是不重样的。恩……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只能说人与人之前的确是存在参差的。
“啪!咚!”江厌离再一次将鞭子甩到了自己身上,并成功把自己绊倒在地。
“表姐!”“阿离。”
虞弯弯忙上前扶起江厌离,并抽走她手里的鞭子,扔到一边。
“表姐,你没事吧?”虞弯弯看着江厌离身上的红痕,心疼不已。
江厌离有些不敢看虞紫鸢的表情,虽然她早已知晓自己没天份,可还是难免抱着些奢望的,可还是让娘亲失望了吧。
“表姐,我们还是练拳吧,鞭子太不乖,太不听话了。”虞弯弯劝道。
“阿离,太极拳我与你阿爹已经基本改良好了,明日便教你练拳。”虞紫鸢看着自己的女儿自然也是心疼的,可她又着实不怎么会安慰人。
“谢谢阿娘,女儿一定好好学。”江厌离勉强笑着道。
“不想笑就不笑,做这难看的模样作甚!我们家又不指望你夜猎保家!”虞紫鸢语气硬邦邦的说道,听着着实不像安慰人,果然,江厌离的头更低了,表情更加黯淡了。
见状,虞弯弯不由扶额,忙道:“表姐,姑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一边的虞紫鸢闻言柳眉一拧,瞪了虞弯弯一眼,眼看就要恼,虞弯弯忙努努嘴让虞紫鸢看看可怜巴巴的江厌离。虞紫鸢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只能按耐着脾气,同时毫不客气地在心里狠狠给虞弯弯记了一笔。
安抚了虞紫鸢,虞弯弯继续道:“表姐,虽然姑姑话说的难听,但是姑姑有些话还是对的。表姐将来是要入主金麟台做一家主母的,夜猎这些粗活自然有门生客卿去做,表姐无需精通。
学拳也好练鞭子也罢,都是为了强身健体,表姐不必太过苛责自己。当然,丹还是要结的,不然体貌保持不好,以后就会很快变老不漂亮了。”
“弯弯,你瞎说什么呢。”虞弯弯的一番插科打诨,让江厌离脸上不由浮起两片红晕,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才没有瞎说呢,你看姑姑身边不也有金珠银珠嘛,哪里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了嘛。
家里我爹爹和大哥也在准备给我挑人培养了,说是以后给我做陪嫁。我不喜欢处理庶务,便让爹爹多给我寻两个会算账管家的,这不是很正常吗?我相信姑姑姑父也都有打算的,表姐只要把握大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啦。”虞弯弯尽量轻描淡写道。
一边的虞紫鸢默默的没有说话,她跟江枫眠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她身边的金珠银珠也不是特意培养做陪嫁的,而是因为当初自己救了她们,自愿留下来的。
还有,她才不相信她那个大老粗的堂哥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定是芸娘让虞弯弯这小丫头学着管理庶务,这丫头不乐意学才想出这样的取巧办法。还说什么把控大局,就这丫头这贪玩模样,不搅局就不错了。
不过,倒也不无道理,独木难支,总要给阿离阿澄培养点心腹才是。尤其是阿离,本来性子就软,金家家大业大,以后嫁去金麟台,若是没有自己的人手,怕是要受人欺负。
“弯弯这丫头说的我跟你阿爹早有考量,只是这人选还要再挑挑,所以才没有跟你和阿澄说,阿离且再等等。”虞紫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女儿让阿爹阿娘费心了。”江厌离靠在虞紫鸢的身上,有些想哭。
虞紫鸢摸摸自己女儿脸上的鞭痕,很是心疼。以前她总难免怒其不争,觉得女儿丝毫没有继承她的风范,可仔细想想,女儿自来乖巧也勤勉,资质不佳是天生,她又何苦总是强求。如此一来,不仅伤了女儿的信心,也伤了母女间的感情。让女儿一个好好的世家嫡长女,变得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鞭子可以不学,剑法也可以不练,但是……”虞紫鸢停了一下,虞弯弯和江厌离都不由望向她,总感觉接下来的话会让她们很悲催。
“除此以外的,其他的都要学起来。”
“姑姑,其他的都是指什么呀?”虞弯弯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阿澄现在在学的经史、庶务,再加上六艺五礼八雅,对,还有阵法符篆太极拳……”虞紫鸢越说越觉得往日对几个孩子太宽容了,这么多东西没学呢!
“姑姑!姑姑!”虞弯弯忙打断虞紫鸢的可怕想法,道:“姑姑,贪多嚼不烂,我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哪儿学的了真的多?这不科学!”
“科学是什么学?也是一门课程吗?那就加上!”虞紫鸢道。
“……”虞弯弯不禁满头黑线,一边的江厌离也是一脸崩溃,两小对视一眼,手拉手,迅速跑走。
“你俩跑哪儿去?!”虞紫鸢怒。
“我带表姐去上药!”“弯弯陪我去上药!”两人默契道。
“哦。”虞紫鸢没再理会两个小孩,自己又念叨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便直奔书房找江枫眠去了。
“表姐,姑姑也太夸张了,是想累死人吗?”虞弯弯拉着江厌离回了屋,嘀嘀咕咕道。
“没事,有阿爹在呢,阿爹最疼我们,定是不会让我们什么都学的。”江厌离安慰道。
“姑父能劝得住姑姑吗?不会吵起来吧。”虞弯弯一边给江厌离上药,一边不无担心道。
“这个…吵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江厌离只能如此道。
果不其然,书房里面,江枫眠跟虞紫鸢吵的很凶。
他俩性子本就差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