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急匆匆来到北军狱,守门的士兵看到太子来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凌不疑人呢?”江澄黑着脸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凌将军他,他在大牢。”士兵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道。
“还不带路!”
“是是是。”小兵忙起身带江澄去往大牢。
一路上,无人敢阻拦,直到来到牢门前,守着牢门的兵是霍家军,是凌不疑的亲信,他们却有胆阻拦江澄。
“放肆!你们是只认‘霍家军’三个字,而忘了本分吗?”江澄怒。
“请太子殿下恕罪,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请殿下不要为难臣等。”为首的小将道。
“呵,很好。”江澄眼睛一眯,猛地从身侧小兵的腰间抽出剑,毫不留情地向守门的小将攻去。
“如此,你们便不必为难了。”江澄将所有守门的士兵全都放倒,便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大牢内走去。一路上也不再询问,遇人便放倒,好好一太子,却走出了劫囚匪徒的气势。
江澄一路打进来,等他找到凌不疑时,彭坤虽伤痕累累,但人还是清醒的,还有力气对凌不疑破口大骂。
“凌不疑,你给我住手!”江澄猛地将手中的剑冲着凌不疑的方向扔过去,凌不疑一个闪身,用手中的马鞭将剑击落。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囚。”江澄满身戾气地看着凌不疑,看着比沾染了血污的凌不疑还像地狱里出来的修罗。
“太子殿下来的可真快。”凌不疑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江澄会来。
“没有你手快。”江澄嘲讽道:“如何,凌将军可问出什么了。”
“若是太子殿下不来阻止,我总能问出来的。”凌不疑执迷不悟道。
“然后呢?问出来之后你又想做什么。”江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问道,望向凌不疑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凌不疑也冷冷的看着江澄道。
“就算彭坤招了你想要的人出来,你有证据吗?他有证据吗?凌不疑,这天下不是你空口白牙说了就算的。你如此作为,只会害死你自己,也害了身边的人。”江澄瞥了瞥入口处,却见程少商来了。
“凌不疑。”程少商一路走来,望着满地的伤兵,心不断的往下沉,直到看到凌不疑安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少商,你怎么来了?”凌不疑不由蹙眉,随即不善地望向江澄道:“太子,这是我与彭坤之间的事情,你为何要牵扯少商?!”
“你误会了,不是太子殿下告诉我的,是王姈来找我的。”程少商忙道。
江澄被气笑了,毫不留情道:
“凌不疑,你若是真为程娘子着想,就不该做下这种事!将程娘子牵扯进来的人是你!”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拖累少商,更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凌不疑丝毫不领情。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以为你说一个人当就能一个人当吗?!你犯下这种可以杀头的罪行,程娘子与你夫妻一体,自然逃不脱;还有你的霍家军、还有这北军狱,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你可以不顾你病弱的阿母,不顾你即将过门的妻子,不顾将你抚养长大的父皇母后。
可他们呢?他们的家人又如何?他们跟你出生入死,你凭什么因你的一己之私,让这么多人为你陪葬!”江澄此时对凌不疑已经没了一丝好感,有的只是心冷与失望。
“你不必危言耸听,我绝不会拖累他人!”
“你拿什么保证?!父皇对你的信任与疼爱吗?这些年,你任性的够了!”江澄是真的动怒了。
“凌不疑,你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在你眼里,只有你的苦难是苦难,从不曾在意其他任何人。”江澄不想再与凌不疑争辩,只走上前,准备解开彭坤的绳索,将人带回去。
“你不能带他走!”凌不疑仍旧不肯让步。
“滚开!”江澄抽出腰间的软鞭,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在凌不疑手上,这是虞弯弯为他准备的防身之物,没想到却在这样的场景下派上了用场。
“凌不疑!”程少商忙上前扶住踉跄了一下的凌不疑,随即冲着江澄哀求道:“太子殿下,求您让我劝劝他好吗?求您了!”
“少商,不必求他!”凌不疑脸色越发难看,手上的鞭痕不浅,还渗着血。
“太子殿下,求求你了。”
“看在母后和弯弯的面子上,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江澄望着担忧又惶恐的程少商,说道:“希望你真的能点醒他。”
说罢,江澄便出了牢房,背过身去。
江澄刻意放空自己,没有仔细去听他们的谈话。一刻钟后,程少商眼睛红红地走到江澄身边,小心又难堪地问道:“太子殿下,能再给凌不疑半个时辰吗?”
江澄定定地看着程少商,平静而冷淡地反问道:“你真的认为,再给他半个时辰就能解决这件事吗?”
“我……”程少商却说不出答案,泪水抑制不住地落下,她已无力再说一句话,王姈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好似一个诅咒。
江澄越过虞弯弯,往彭坤的方向走去,凌不疑死死握紧拳头,不善地盯着江澄,却不敢先动手。
“你不是吾的对手,吾劝你不要再挑战吾的耐性。”江澄睨了凌不疑一眼,冷漠道。
凌不疑很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胜算,只能黑着脸看着江澄给彭坤解开了枷锁。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彭坤恭敬地作了个揖,江澄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二人正待走出牢房,却见一波黑杀手闯了进来。几人立刻警惕起来,凌不疑忙把虞弯弯拉到自己身后,江澄从身上摸出一把不大的匕首递给彭坤,自己则握紧了手中的软鞭。
杀手明显是冲着彭坤来的,只是不曾想除了凌不疑还多了江澄这个高手,且彭坤也还有一战之力。牢房的空间有限,进不易退也难,战况一时有些胶着。杀手折损了两人后,便不敢再恋战,扔下一个烟雾弹便逃了。
江澄捂住口鼻,脸色很是难看,未免再横生枝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