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侯玉霄低头一愣,倏然听到司空月把儿子跟詹台无渊放在一起,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也就片刻而已,正准备回答自己儿子跟詹台无渊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两者有如云泥之别之际,詹台无渊却是抢先发出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姑姑,你也太看得起那侯无忌了!” 詹台无渊神色间满是傲然,不屑道:“下丘城中,那侯无忌与我单独交手,胆子倒是不小,可惜实力差了点,即便是用他爹最拿手的棍法,最终也一样惨败我手,这天下英才胜过我的,肯定不少,但这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侯无忌。” 侯玉霄眉头微微一蹙,尽管明白,这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的意气之争,可儿子侯无忌被如此藐视,他这个当爹的心里总归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不过想到此刻当着司空月的面,他还是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给抹去了,轻笑道:“无渊圣子,所言甚是,无忌实力低微,资质也一般,自不可与圣子此等天子骄子相比,想来下丘城一战,他也得到了些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往后想来能有不少长进,此事侯某还没当面谢过圣子,今日就代犬子,谢过圣子了!” 詹台无渊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他刚刚故意发出那么大的笑声,就是为了激怒侯玉霄,让他在姑姑面前丢丢脸,没成想侯玉霄这么没脸没皮,直接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他这一拳,就跟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自是心里没趣,甚至还有点气性出来,想要再羞辱一下侯玉霄,只是这次,还没等他开口,看出他意图的司空月,先开口制止他了。 “行了无渊,你先下去吧!” 詹台无渊明显还是有点想开口说话,不过对上司空月那严厉的神色之色,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只是转头狠狠瞪了侯玉霄一眼,又冷哼一声才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这画面,司空月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发浓郁。 这一幕,恰好就落在了侯玉霄的眼中。 司空月,跟这个无渊圣子的关系,还真的是很好啊! 侯玉霄眼神微微一凝,他始终想不明白,詹台无渊是詹台清的儿子,詹台清又是司空月妥妥的敌人,数年前的圣教教主之争,詹台清失败后就没信了,看皇甫星和端木宏,还有罗刹圣教一众人改头换面,全都投入到司空月麾下,他基本可以确定,詹台清人是没了的。 詹台清人没了,基本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司空月。 杀了詹台清,但跟詹台清的儿子情同母子? 这怎么听都有点邪门啊。 这事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罗刹圣教,也就是如今的新月神教中,肯定也是有人知道的,将来若有朝一日,詹台无渊知道了司空月是自己的杀母仇人,那司空月该怎么办? 感情这种事做不得假,侯玉霄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司空月对詹台无渊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且根据他了解到的,詹台无渊这个圣子,确实是司空月一手带大的。 这就意味着 ,一旦知道亲手把自己带大的司空月,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詹台无渊的反应,将会是极其致命的,当然这个真相,本身对这个孩子来说,也是极其残酷的。 但对司空月来说,就几乎是一个无法处理的问题了。 而且,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被敌人利用的事情。 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敌人一个漏洞么? 司空月这么聪明的人,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侯家主,你可以离开了。” 侯玉霄眉头紧蹙,正在心里不停的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听到了司空月的话,勐地抬头一看,却发现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没由来的,他有种自己想法被看穿的感觉,顿时一个激灵点了点头,恭敬道:“卑职遵命!” 毕恭毕敬的告辞,侯玉霄转身立刻就离开了。 司空月一人独坐高台,看着侯玉霄消失的背影,眼神中缓缓流露出一丝深意,再次对外招了招手道:“召圣子进来。” “是,教主!” ……………… 新禹历1332年十月十六 幽州,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一座数百里宽的雄城,如庞然巨兽般卧伏其间,任凭凌冽的朔风摧残,它依旧一动不动。 北地能找出如此巨城的,除了已经被灭的大禹神都,就只剩下幽州晋都这一座城了。 如果说北地以民风剽悍闻名天下,那么晋都的民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与大禹冀州,乃至是江南各州不同,北地最喜争夺,武者比例高的惊人,晋都内随处可见的擂台,都城外一片又一片的跑马场,都是最好的左证。 当然了,民风是一方面,如果相比朝堂,毕竟是齐聚了三州财富的大晋圣朝,晋都的奢华程度,一点都不弱大禹乃至是南方各大圣地。 九九八十一根玄金打造的立柱撑起的雄伟宫殿,就是不看那些凋龙画凤的墙壁、黑金打磨的亭台楼阁、白灵玉铺设的地面…………都能感觉出其奢侈与壮阔,远盛神州其他地方。 大晋的朝堂,一改往日的沉寂,整个朝堂乌泱泱左右耸立着有近百人,这些人各个气势渊博如大海,深沉如古渊,乍得一感觉,竟是无一人低于破碎境修为,为首三个站在离龙椅最近的人,尽管正在闭目养神,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样盖压群臣。 下方所有大臣,看着上首三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也无一不是尊敬与拜服,显然,这三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在大晋群臣中,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尖层次。 “晋帝谕旨,着幽野皇拓跋尊,率云庭王完颜凯、西康王赫连昌,即日陪同太平公主宇文晴前往河西与侯氏和亲,三军陈兵江北,与河西商议迎亲之事!” 为首三人靠左的那位,正是此前去河西赐婚的完颜丞,还有他们下方的两个身披甲胃的将领,三人一同站了起来,对着上方龙椅恭敬一跪,道:“臣等,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