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坐满了宾客,一些有权有势的则坐在二楼的雅间看台。
布置着赤色描金轻纱和宝石珠帘的台子前,整整齐齐的放着四只冰飘花翡翠碗,其中第一只里面装了小半碗指甲盖大的掐丝金花。
按着事先定好的顺序,应该是醉红楼的牡丹姑娘已经结束了登台献艺,碗中的金花是喜爱她的恩客投出的花票。接下来应当是玉香阁的怜绮才对,露华浓作为此次盛会的东道主,当家的清倌云嫦应当是最后出场才对。
不过这身裙子也不是从云嫦的房间拿的,所以说果然还是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吗?
南微透过纱帘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林有山,这人明明身负“重任”,却也不怎么安分,尽管坐在一楼很边角的位置,也没有闲钱来买金花投票,也还是一脸兴奋地往台上看。
真的,并州林氏没救了……
悠扬的琴声伴随着鼓点响起,南微摘下面纱,略有些僵硬的抬起一只胳膊,同时在脑海里仔细地搜索着黛荷教的东西,有些不熟练的舞动着。
台下响起阵阵惊呼,那张脸纵然敷着厚厚的脂粉,然而眼波流转间,却依旧难掩其华贵姝丽,很快台下的众人就不管不顾的挤到台前,翡翠碗里很快就堆起了一堆金花。
众人近在咫尺的目光使得南微本就不熟练的舞姿愈发的僵硬,原本学舞只是为了能顺利混到林有山身边,眼下这种情况属实是意料之外,还是尽快糊弄过去后换个装扮吧。
在台下人的惊叹声中,南微轻踮起脚尖,如瀑的长发扬起,借着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台子一角笑意吟吟的老鸨,旋即垂下眼帘。
眼下应当只是试探,在对方没有探明自己的身份之前,想来也做不出当着众人的面摘面纱的举动,应当会想办法在这之后私下里接触。不过她眼下没这个空,这条线还是日后再作打算比较好。
一舞毕,台下掌声雷动,南微默不作声的一个福身,也没理会面前金花满到要溢出来得翡翠碗,直接从舞台另一侧和那老鸨相反的方向一溜小跑。
老鸨神色微微一暗,旋即又堆满笑容的上台安抚不满的客人们,同时在背后打了个手势,几个小厮便悄悄的跟在了南微的身后。
“各位大老爷们可别生气,刚刚那是咱们这儿新来的紫鸢姑娘,奴家想着让她借着机会混个熟脸,可不参加这次赏花宴的……”
那头老鸨解释的声音还未消散,这头绕到后院的南微边脱舞裙边撇撇嘴:“穿紫色裙子花名就叫紫鸢,未免也太敷衍了。”
“我的殿下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嫌弃自己的花名不好听呢。”迎面上来的青棠拿着备用的衣服给南微换上,听到这句抱怨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青棠把换下来的舞裙团了团丢到假山的角落里,然后拿起一边的茶水盘。
“奴婢去拖住他们,殿下您放心的去找那林什么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