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暂革督察院院首之职,禁足府中闭门思过三个月。
另,左知政乃封疆大吏,并未叛国,平反洗冤,将他的官衔荣誉全部恢复,并赐予御葬荣誉,追谥襄庄,后代赠封荫。
朝中一时之间上下哗然。
这靖渊王可是自入朝以来从未办什么事有过失误,更不要说这一桩事关国运,封疆大吏的大案!众人都捕风捉影,议论纷纷。而京邺的庙堂之上的天似乎也变了,一时风雨飘摇,人心不定,明面上,议政附和太子的人显然多了一些。
至此,薛长平算是胜了范逸一局。
······
薛长平还未听到消息,正在府内书房看着被送来的两封帖子。
其中一封正是尉迟芸昇的生辰宴之邀。
这一个她是定然要去的。
另一封则是范淮写来给她,说五日后出发去他的封地南巡,问她是否同去。
薛长平拿着邀帖又从头看了遍。这范淮虽说平日里没个正经,但是这字写的倒是不错,老实说,比她写得太好。
但是这南下之邀,她倒是还得考虑考虑,回头亲自去问问清楚再说。
薛长平还欣赏着范淮的字,薛尘从门外突然急匆匆地冲进来,又轻声合上门,屋内的薛长平抬起头,有些莫名地看着这一惊一乍的动作。
薛尘关好门,站定在薛长平面前,神色凄切郑重右手掀起衣摆一把跪下:“多谢郡主!今日陛下下旨为家父平反,昭告天下左家的清白忠义,追谥家父——如若不是郡主当初搭救性命,收留在下,明尘早已落魄乡野,魂随父去。如若不是郡主今日出手翻案,还家父清白,左家则被诬告获罪遗臭万年。”
“明尘这一拜,也是替左家列祖列宗,谢过郡主恩情。”
薛长平第一次见有人对她行这般大礼,面上在镇定,心下却是大为震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她也知道,她没法阻止薛尘不拜。
因为于薛尘而言,家族清名远胜过个人性命。这不仅仅是当代的百姓如何怎么看待他们的问题,而是影响到他左家世世代代的子孙。如果左家人被人诬构背上叛国贼的名声,左家的后人便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戳戳点点,那史官的书上记载的也是他们左家永远洗不去的污名,带入死者的墓碑,又像是无形的烙印烙在他左家每一个新生儿的身上。
即便他们知道自家清白又能如何?
这一拜,正是他左家世代更迭,风骨犹存最好的证明。
薛长平心中颇有些感慨,哪怕是从左明尘身上,她也似乎能看出来左知政是个怎样的人,这世间,不能没有这样的左家人。
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你,还想入朝为官么?”
薛尘未想到薛长平会这么问,拱手道:“郡主赐姓为薛,薛尘今后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郡主叫薛尘做什么,薛尘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郡主做到。入朝为官,定不在话下。”
薛长平玩味笑道:“那若是叫你做些不道德的事呢?”